趁着墒好,开了一块荒地。于是,我便有了一块属于自己的地。
这块地在一个叫野狐沟的沟门口,是一块年久失种,荒芜多年的荒草滩。地呈等边三角形,它的顶朝向沟门,底部和从旁边通过的村道一顺儿。
这些年在山里,像这样废芜的地还真不少。因其小,且长满了杂草,当地没有人看上这块面积不到农家院子大的地,也没有人知道这地荒了多久。
而我却不然,不惜花费气力,开挖这块荒地。由于荒弃的年代久远,地显得特别硬,开挖起来很吃力。我用了两个半日的工夫,费了好大的劲,把荒地挖得熟汤汤的。我用钉耙耙尽里面的草根。拉起车棚里的架子车,运来两车牛粪,一车炕眼里的小灰,匀匀和和地施撒在地里,然后打磨平整。每次干完活后,我会蹲在地边上,狗蹲子蹲上一小会儿,一边歇乏,一边仔细打量眼前的地。在我的心目中,这块地不赖。
其实我想,地无所谓好赖,你在地里花的工夫多,勤洒汗雨,地给你的回报就多。老农人常会说这样一句话,庄稼欢不欢,粪底子是干证,这恐怕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经验。
有了一块地,我选择种菜。等待一场透雨,我就可以开垄下种了。
这块地,种麦子种苞谷嫌小,但种点葱,点几垄韭菜,还是蛮不错的。
我常去农村,有时看到,平展展的地没人种,荒着。地里头不种庄稼,草就把地给吃了。站在长满杂草的地里,不由得令人心生惋惜。
几年前,我曾遇到过一对城里的老年夫妇,他俩在离城不远的一处山脚下,开挖出一溜溜地,在那一小块地里,老人种植了十几窝洋芋。秋收时节,两位老人在地里挖洋芋,洋芋圆圆的,个头又大,夫妇俩脸上挂满喜悦。我想,他俩并不在乎那点收成,是享受劳动带来的快乐吧。吃着亲手种出的洋芋,定然会有一种别样的情涌上心头。
家住城里,在乡下,竟然有了一块属于自己的地,心里头自然高兴。我去籽种门市部,挑选了葱种韭籽。这两日早起,戴一顶草帽,肩扛钉耙犁锄,学做一个农人,勤勤快快,去地里头洒洒汗雨,期待葱青韭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