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是历经千年岁月的古籍,树干上陈旧的痕迹,印证了沧桑的过往;树是睿智的老人,从容不迫地看遍世间的喜乐与疾苦;树是古老的钟表,疏密的年轮,刻下了自己的年龄。
广州有着各种各样的树,最常见的是榕树。我的小学校园就有棵巨大的榕树,马路的两旁、村庄的中心位置都会生长着大大小小的榕树。可以说,我的小学时光就是在榕树的树荫下成长的。
比起其他的树,榕树有着独特的生存技能。榕树虽然没有大量的树枝来凸显其高大无比,但是会在为数不多的树干下垂下大量的胡须,这些胡须落地而生,遇土则长。成千上百的胡须,随风飘荡,发达又强劲的根系,常常钻出地缝,甚至有更为强劲的根系,冲破了沉重而又阴冷的地砖的束缚,享受着阳光和露水的滋润,每当路过这凹凸不平的地方,总觉得别有一番趣味。
与其说树是一种生命,不如说它是另一种人。有的树,如有着伟大抱负的人,他们不愿做无名的小草,不愿做婀娜多姿的鲜花,只愿做屹立于世间刚正不阿的伟丈夫。有的树,如多愁善感的诗人,夕阳西下,它化作孤独的游子;春风里,它化成青春的年轻人;夏日里,化身成为奋发向上的青年。
树寄托着人们的情思。
白居易的柳充满了对友人的不舍,史铁生的合欢树洋溢着对母亲的怀念,贾平凹的小桃树,表达了祖母的感激以及对苦难的不屑,肖复兴的胡杨则抒发了对生命的赞叹。
步入中学的我,学习忙碌了许多。偶尔回到小学校园,瞥见那棵大榕树下无忧无虑的孩童,听着树上鸣叫的蝉,再看看那树底下细碎的光影,我发觉,这熟悉的画面,竟是我一去不回的童年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