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买了不少的菜,吴站长一看韩江买的菜,就知道他要回家,心里有淡淡的失落。她对韩江动了心思,但她知道,他们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她比韩江大出很多,除了脸蛋看上去显年轻外,其他的地方已经凸显颓废,腰上该死的赘肉,仿佛呼啦圈一样,在腰上里三圈,外三圈摆着。
走路时,她的膝盖会发出声响,乳房也已经下垂严重,只有那张脸在护肤品的攻势下,才与她的身份有些不符。四十来岁的人,如果光从脸来看,顶多也就二十七八岁的光景。
时光如剪刀,把吴淑芬的青春剪得稀巴乱,只留下一些残花败柳。
韩江与吴淑芬的宿舍隔了一道墙,原先两个房间是相通的,墙上有一道门。一间是图书室,另一间是活动室,后来改成了宿舍。门没有堵死,吴淑芬给门上了锁,并且摆了一个比门还高的柜子,根本看不出有一扇门。而韩江那边上了插销,两边的人都不能进入对方房间,除非两人商量好。
吴淑芬的男人患了阳痿,医治了很多年,依然不见效果,两人同房时,她男人总是猴急猴急的。有一次,她正准备洗澡,她男人就抱起她往卧室走。那时水龙头还开着,下面一个小水桶在接水。水龙头开得很大,水桶也就能接三四十斤水的样子,用不了一两分钟就会装满。然而,等他们干完那点事,水桶的水还没装满。宛如电光火闪,只在须臾之间。
吴淑芬心里很苦,她只有找别的男人来弥补她男人的缺点。上帝造人时,或许没有考虑到这些,上帝为了弥补失误,就想出了补救方法,所以就有了这句话: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时,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吴淑芬的男人不行,那么别的男人就成了她的窗户,敞亮的窗户,外面的光能照亮心里,也能照亮她的生理。
吴淑芬的丈夫觉得对不住她,她找男人就让她去找呗,于是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世间大多的事讲究的是平衡,婚姻也一样,夫妻那点事也一样。倘若打破了平衡,就打破了规则,一切就会乱起来。
韩江回到家时,周小利与母亲在谈话,两人看上去很亲密,有说有笑的,不像婆媳,反而像母女。俗话说,婆媳是天敌。可周小利与婆婆打破了俗话,婆婆对周小利很满意,周小利做事麻利,总是闲不下来,每次回来,都会为婆婆准备些礼物,吃的,穿的都有。倘若韩江的两个弟弟在家,也会为韩江弟弟的孩子买些吃的,孩子们都很喜欢周小利,一见到她,就“大妈,大妈”的叫个不停。
韩江把买回的菜放下,母亲就来看,见买的菜还不少,嘴里才没说什么。韩江与周小利虽然领了结婚证,但还没有拜过堂,在农村,只有唱过喏,拜了天地,高堂,夫妻行对拜礼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夫妻。
中国的中堂文化很丰富,有些中堂供奉着祖先的牌位或家训,是家族凝聚力的象征,婚丧嫁娶等仪式在此举行,以强化血缘的认同。南方的人家,在堂屋的正中央设了神龛,神龛上安了祖先神位,下方设了兴隆土地,旺相夫人,招财童子与进宝郎君的神位。神龛上下都贴了对联,什么“土能生万物”,“地可产黄金”,模批为“人杰地灵”。祖先的牌位正中央则写了“天地君亲师位”,两边也有对联,“宗功常佑子孙贤”,“祖德永保家事兴”,横批为“流芳百事”。
周小利第一次到韩江家,进门就在神龛前唱了三个喏,表示认“家门”,拜了祖先后,韩家列祖列宗就会保佑她。
周小利见韩江买了不少菜,家里又没有冰箱。韩江本想给母亲买一个冰箱,可母亲不要,一来怕电费太多,二来觉得也没什么可放的。农村的蔬菜现采现炒,要吃肉了就去街上跑一趟,现在很方便了,街上什么都有,只要你有钱。
周小利让韩江去把镇政府的人请来吃饭,她听韩江说过,不少人请他吃过饭,虽然韩江是领导,也不能白吃人家的,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韩江觉得周小利想得太多,他虽然不乐意,但还是给几个同事打去电话。他不想叫同事的原因,就是他觉得周小利的长相,他有点“拿不出手”,怕人家嘲讽他。既然周小利说了,也只有硬起头皮给几个要好的同事打去电话。
韩江请了吴站长,李晓丽,还有派出所所长,以及镇党委副书记,党政办公室主任等几人。众人见到周小利,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相反都很喜欢她,觉得她热情,客气,精明,能干,是那种贤妻良母型的。
吴淑芬与李晓丽两人都有一种优越感,那是她们外貌上的优势,比周小利要好看许多,看来韩江之前与她们在一起干那种事,应该是韩江在找心里安慰,他可以有一个不漂亮的婆娘,但不可以没有一个漂亮的情人,用情人来弥补婆娘的不足。韩江是聪明的,从周小利身上得到了不少,美女与前途两者不可同时得到,他不像那些风流帝王,爱江山更爱美人。
韩江出生在农村,在农村要想跳出农门,一是读书,二是当兵。可惜韩江学习不行,到田间抓泥鳅,或偷人家的毛豆倒还行。韩江读初二的时候,他们几个同学去稻田翻泥鳅,泥鳅抓得不多,于是几人把人家的毛豆摘了不少,然后到韩江家去打“平伙”。几人正在吃饭,被人家找上门来了,韩江父亲好话说了几箩筐,并答应赔两升黄豆,来人的气才平息了下来。
读书这条路不行了,韩江就选择去当兵。可体检时韩江的肝略大,本来已经被筛选了下去的,在他表叔的走动下,最后韩江还是被送去了部队。可能是韩家祖坟冒了青烟,韩江完好无损地从部队转业,并进入单位工作。
待镇政府那帮人走后,周小利开始收拾残局,婆婆要给她帮忙洗碗,被她制止了。周小利觉得,这些事是她应该做的。
于是,韩江的母亲就去准备床铺。老人家心里暖和和的,大儿子有工作,还当了副镇长,都是托儿媳妇家的福,儿媳妇孝顺,把她当亲娘一样,知冷知热的话都与她说。他就等着抱大儿媳的孩子,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她都会喜欢。她拿出新棉被,怕太硬了,垫了两床棉被,一新一旧,旧的垫在下面,床单也是洗过的。老人用手压了压垫好的床垫,柔软无比,心里才觉得踏实。
洗漱完毕,韩江母亲就催周小利早早休息,韩江心里想笑,母亲的做法连一点遮拦都没有。俗话说,早睡早发人。母亲就是想让周小利早日怀上孩子,儿子与周小利扯了结婚证,她还不放心,只有周小利怀上了韩家的种,那才叫高枕无忧。
周小利要帮韩江洗脚,被韩江制止了,他说,你忙了一天了,怎么能让你来帮我洗脚,传出去怕是会有人说我虐待你。周小利说,夫妻之间哪有这么多的讲究,你是干大事的人,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
两人进了房,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韩江的母亲脸上显现出一种满足,她觉得心身都舒畅起来。可怜天下父母心,儿子没结婚,就希望儿子找个好婆娘,找到婆娘了,就希望早日抱上孙子。
人这一辈子没有轻闲的时候,结婚生子后又得育儿女,等把儿女养成人后,自己也差不多老了。接下来为儿女的婚姻忙碌,为儿女的婚房奔波,身上如压着一座山,让自己缓不过气来。到了七老八十,没病还好,要是身上有病,那种凄凉难以言说。
周小利换上了睡衣,宽大的睡衣让周小利没那么显胖,胸口高耸,两座山峰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韩江懒散地脱下衣服上了床。
周小利羞答答地躺在韩江身边,韩江把电灯关了。在漆黑的夜里,女人的“东西”都差不多,灯光只是把女人的身子更形象化,更具体化。
躺了一阵,周小利问:“妈说明天去看日子,她想早点把咱们的酒席办了。”
韩江不吭声,周小利推了一下他,说,睡了?韩江转过身,说,没呢,听着呢。周小利说:“我爸也在问这事,什么时候办酒?”
“老年人就操这点子心,让他们去忙吧。人逢喜事精神爽,让他们快活一阵子,也有个事干。”
“你刚才在想啥?”周小利见韩江一动不动,“困了?”她倒希望韩江的手向她进攻。这时韩江转动身子,面朝着她,她立刻往韩江身边靠过去,两人的脸贴在了一块。韩江的胸口紧贴着周小利的双乳,柔软无比,比海绵还要软,还要柔。周小利抱住了韩江,她只觉得脸发烫。她鼓起勇气说,我要给你生十个八个孩子。韩江说,这不就成了猪婆娘了吗?周小利说,讨厌,然后掐了韩江一把。
韩江被周小利挑逗一阵后,身体有了变化。韩江要是与吴淑芬,或李晓丽在一起,他的手早就不规矩了。周小利如一朵欲放的花,打开身子。韩江的手宛如安装了导航一样,能精准地,快速地到他想要去的地方去,一路畅通,没有任何阻碍。他是兴奋的,也是愉悦,没有提心吊胆的成分。与别的女人在一起,他还担心这担心那,要是被别人发现,他头上的乌纱帽就不保了。他这才认识到,合法的婚姻是保证一个家庭幸福最基本的东西,他想着向幸福的方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