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感悟

茶香里的生命守望者

作者:张启平   发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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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别:文学童生   总稿:34篇, 月稿:29

  蔡江河,男,主任中医师,现任霍山县中医院肿瘤科主任,毕业于安徽省中医药大学,霍山县名中医,安徽首届名老中医学术继承人,师从国医大师周宜轩教授。曾先后在安徽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原南京军区总院、安徽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等进修学习。擅长肿瘤化疗、靶向、免疫、介入及中医药等综合性治疗。在中医药治疗慢性心、肺疾病和内科疑难杂症方面,具有丰富的临床经验,医护走廊上那一面面锦旗,无声讲述着蔡江河主任用医术治愈病痛、以仁心温暖患者的动人故事,正是“以患者为中心”理念在基层医疗中最生动的实践注脚。

  01.青瓷盏中的晨光‌

  今年立夏次日,大别山腹地的晨雾如薄纱般缠绕着淠河。天色未明,霍山县中医院肿瘤科主任办公室的灯光已经亮起。48岁的蔡江河用竹镊夹起一撮六安瓜片,青瓷盏中碧绿的茶叶舒展成云朵状,茶香与消毒水的气味在空气中微妙交织。他的左手压着《恶性肿瘤中医诊疗指南》书签处,右手鼠标滚动着最新CT影像,镜片上交替映出黄芪、白花蛇舌草的配伍剂量和EGFR基因检测图谱。

  护士长推门送来病历,最上方橙色标签标记着“晚期肺癌-23床”。蔡江河的钢笔在便签上划出两道平行线:左侧记录“痰中带血、脉弦数、舌红苔黄”,右侧标注“PD-L1表达≥10%、肿瘤突变负荷17.8”。这种独特的“双轨病历”,他已坚持二十年。窗外的早班公交报站声穿透茶雾,晨光掠过墙上的泛黄合影——1996年安徽中医学院毕业生中,那个怀抱《黄帝内经》与《有机化学》的瘦削青年,正是高考第三志愿调剂到中医系的农家子弟蔡江河。

  茶水渐凉时,他已拟定好查房方案:在靶向药奥希替尼基础上,加用自拟“清肺解毒汤”,其中生地、丹皮、仙鹤草、黄芩与老鹳草的搭配,既能凉血止血,又可缓解靶向药导致的甲沟炎。“中医不是替代,而是为现代医学补上生命的温度。”他对匆匆赶来的实习医生说。

  02.血脉里的双重密码‌

  2015年南京深冬,军区总院进修宿舍的台灯彻夜未熄。蔡江河的笔记本上,左侧誊抄着《金匮要略》“咳逆上气,时时唾浊”的条文,右侧画满肿瘤血管生成示意图。某个雪夜,钢笔突然在两种理论的夹缝间写下“气道-血道-液道三维模型”,墨迹力透纸背。这个困惑他三年的命题,在十七年后长成参天大树。

  2022年在庐江学术会上,从何为中医、中医如何看病、五运六气为何物,中医到底科学不科学、中药如何治病等全新角度、多维度向大家展示中医药的科学性。多组数据让在场的西医专家们甚为惊叹,十分信服。借鉴清代医家黄元御、徐灵苔胎中医理论,他全新系统展示了“五脏六腑升降理论”,活解五行生客关系,让年轻中医大夫感悟较深。

  在肿瘤病房,这种融合思维正创造生命奇迹。胰腺癌患者余先生的病历厚如辞典,家住大化坪,2018年胰腺癌手术,术后1年,CEA升高,考虑生化复发,其后6年来,蔡江河主任用单纯中医药予患者调治,病情持续稳定,蔡主任不仅守卫了患者健康,也与患者结下深厚的友谊。胰腺癌为癌中之王,可是部分胰腺癌患者接受中医药治疗效果非常好,像这样患者目前已有6位,蔡主任笑称,等聚到一桌人,好好请他们吃一顿饭。

  03.星河下的永恒对话‌

  谷雨之夜的露水在水泥天台洇出深色斑痕,蔡江河的白大褂下摆被晚风掀起一角。他屈膝半跪在望远镜支架旁,食指轻点北斗七星斗口:“顺着天枢、天璇的连线往南——磨子潭的野生石斛,这会儿该顶着露珠抽新芽了。”学生们看见他瞳孔里倒映的星轨,正与省城合肥实验室的细胞培养箱指示灯微妙共振。

  望远镜金属支架突然发出细微咔响,蔡江河腕间的朱砂手串随之轻颤。七枚暗红珠子在月光下显出深浅不一的包浆,第三颗上刻着“甲辰”两个小篆——这是三个月前那位肝癌合并肝硬化晚期患者,在最后一次复诊时塞给他的。当时老人布满黄疸的手指将线绳打了七个金刚结,说“七政高悬,照医师的药方”。

  夜风送来楼下煎药房飘出的醋制延胡索气味时,他突然握住学生的手调整目镜焦距:“瞧见天权星旁边那个蓝色光斑没?那是共聚焦显微镜下的蜈蚣藻多糖,正在切断肿瘤血管的葡萄糖供应。”学生们后来在实习笔记里写道,那一刻望远镜目镜边缘的反光,恰似磨子潭雨后山涧里闪烁的云母碎片。

  肿瘤论坛上,蔡江河用紫砂壶诠释中西医差异:“西医测茶多酚析出率,中医品水质韵味——患者只需疗效。”此时他的“自拟肺癌方”临床疗效显示,不仅能明显改善患者生存质量,减轻靶向药副作用,也能与靶向药协同作用,延长患者生存期,在掌声中验证了“杯茶哲学”的临床价值。

  凌晨四点的值班室,监控屏蓝光幽微。蔡江河轻推23床房门,为癌痛难眠的患者把脉。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他白衣画下琴弦般的银线,听诊器与脉枕并置床头,宛如两个文明的使者在生命最脆弱的时刻达成和解。“您的脉象比上周有力多了,”他翻开病历,“明天继续口服靶向药,无须改变减量,加用养血安神汤。”患者望着他胸牌上的“主任中医师”,忽然说:“您身上有草药的香味。”

  04.生生不息的茶汤‌

  中药学会改选现场的檀木讲台泛着包浆光泽,蔡江河展开的宣纸发言稿上,深褐色药渍沿着纸纤维晕染成蕨类植物状的纹路——那是昨天深夜调试止咳方时,紫苏叶煎液打翻在黄芩图谱上的痕迹。他西装内袋微微隆起,隔着布料能摸到桑皮纸包裹的药材:蜜炙麻黄、地龙干粉、浙贝母。

  “诸君请看这份染药的讲稿,”他忽然将稿纸举向晨光,透光处显现出重叠的阴影文字——原是垫着老会长三十年前用朱砂点校《伤寒论类要注疏》所写,“传统就像这药渍,不是需要洗净的污迹,而是层层渗透的底色。”会场忽然弥漫起微苦的清香,原来后排学生正在研磨霍山石斛鲜条,平板电脑保护壳里嵌着的歙砚还汪着未干的墨汁。

  当蔡江河说到“含红参、黄芪中药复方对PD-1(PD-L1)疗效的影响”省级科研课题时,袖口露出的腕表表盘反射着投影仪蓝光,而表带下隐约可见艾灸留下的圆形瘢痕。台下有位穿麻布对襟衫的住院医师,电子笔在平板上勾画着“君臣佐使”思维导图,此刻磁力搅拌器里含红参、黄芪的复方汤震荡出细密漩涡。

  暮色中的医院走廊,煎药机嗡鸣如古老歌谣。蔡江河驻足荣誉墙前,“安徽省基层名中医”证书旁,是他主编的《肿瘤食疗方》宣传彩页:“蒲公英,解食毒、散滞气、可入阳明、太阴经。化瘀、通络、解毒、散结,可以预防和治疗多部位结节或肿瘤”。转角处,杨琦琦护长正搀着的患者进行康复锻炼,老人保温杯飘出灵芝香气,与走廊尽头的金银花香纠缠升腾。

  茶台上的六安瓜片已续过三巡,晨光再次照亮双轨病历。蔡江河摩挲着程朗轩老中医留下的铁制药碾——当年它碾碎过无数草药,如今他正用自己的经历激励新时代的中医人。电脑弹出邮件:“您关于《霍山石斛复方制剂辅助治疗头颈部肿瘤放射性口腔炎防治效果及T细胞免疫、炎症水平改变》研究论文已被《疑难病杂志》收录。”

  当暮色浸染大别山时,这位总爱独上天台的中医主任,总会想起二十年前采药的青涩学子。山风掀起白大褂衣角,胸牌在夕阳中泛起金边,听诊器与药碾的对话仍在继续——关于如何用东方智慧解构现代医学困境,关于在三焦的微观世界寻找生命的终极答案。山下淠河奔流不息,如同中西医融合的浪潮,终将汇入人类抗击疾病的浩瀚海洋。

  05.‌后记

  春分采风时,杜兆雄学术继承人即省级非遗淠衡钝斋医学第五代代表性传承人蔡江河主任以茶喻医:“茶叶缓沉似药效渗透,与西医速效殊途。”病房里,医护人员正在给予患者制定免疫、靶向、内分泌、介入方案,而一墙之隔的铜杵捣药声,与煎药机嗡鸣共谱中西医协奏曲。

  药圃里的蒲公英正在悄然开出绚丽的黄花,这种《本草纲目》记载的草药,其根提取物能够下调Akt/HIF-1α通路表达而抑制乳腺癌MCF-7细胞的恶性生物学行为。蔡江河常说:“每味中药都是解码生命的密码本。”

  当他在黎明时分推开病房窗户,让山风和药香涌入时,23床患者

  CT片上的阴影似乎也变得淡了很多——那里正上演着一场跨越千年的中西医对话,而茶台上的青瓷盏中,永远蓄着生命的晨光。

【审核人:雨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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