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将至,乙巳蛇年已经来到我们身边,无意间翻到过去的日记本,不禁让人感慨万千。这本日记本的最后一篇停留在2009年8月,与现在已经过去十五年之久了。多么诡异的时间差,多么让人难以置信。
十五年前,我还在为工作或感情上的一点点挫折而感伤或自怜,如今想来,人生的变化在某一时刻的感怀是多么的微不足道,但就是这些一点一滴的堆积,将我们的人生渐渐填满,或喜或悲,冷暖自知。这些情愫不足为外人道也,即使道了,也未必就激起半点涟漪。
个人生命的长度,以及与周遭的人和事构成了动态向前的生命广度,进而共同组成了我们眼前的这个世界。即使我们的世界如同太阳系这般大,但我们知道在太阳系之外更是无穷大。既然天外有天,人上有人,那一个人追求的极限到底是什么?是名利?是富足?是长寿?还是子孙万代?
纵观人类文明的几千年,似乎没有什么明确的标准答案。贵为天子希望自己的江山万代相传,但强如周朝也就延续了八百年。而欧洲最早的古希腊文明也只持续了五百年,其中更换了多少王朝。千秋万代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罢了。长寿是古代多少帝王毕生的不二追求,但最终事与愿违,甚至为此而早早丧命。名利和富足向来不是王侯将相们的终极追求,而作为普通百姓,他们活此一生又该追求什么呢?
科举之前,古代中国受儒家思想影响深远,那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理论在很大程度上延续了帝王江山的长度,世袭制让底层人民仍活在“奴隶社会”时代。人类文明的阳光并未普照大地,有的甚至变本加厉,几生几世都陷入水生火热之中。在那个时代,在等级森严的最底层,活着就是最大的人生愿望。隋朝的科举制度似乎给普通人一个向上晋升的通道,实现阶层的跨越似乎指日可待。然而从公元600年左右直至今日,1400多年过去了,我们社会仍在为“如何实现阶层跨越”而争论不休,其中充满了扑朔迷离、尔虞我诈,也许还会一直争论下去,不得而终。
过去的1400多年发生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也不去追究。但活在当下,我们能真正体会到个人的无奈和局限性。一个人始终无法脱离周边环境而独立生存,无论一个人物质多么富有,或精神多么富足,都无法逃脱生命走向终结的结局。一个人在这一生中是独善其身,还是想去影响周边的人或事,取决于个人,但有些事即使看似个人的事情,自己也无法抉择。
假设“八二”原则成立,人类社会的“金字塔”结构成立,那生活在中下层的劳苦大众至少占到八成,高层权贵所谓的社会精英占到两成。在中国古代,士大夫阶层起到“欺上瞒下”的作用,他们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是因为他们掌握了“知识”这个先进的生产力,他们就能成为普通大众眼中的“神”。宗教也好,鬼神也罢,都牢牢地把人们束缚在各自幽暗的角落里,他们毫无反击之力,“心甘情愿”做牛马。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朝代更替,文明繁衍,这是不可阻挡的。日积月累的点滴进步,如同水滴石穿,终究有一天会爆发,在电光火石间,人类的历史可能就会被改写。从奴隶社会到封建社会,在漫长的岁月累积中看似动态平衡,但当外国列强敲开国门的那一刻,封建王朝的天平就开始倾斜。从鸦片战争到二十世纪初期封建王朝被彻底推翻,中国在艰难困苦中终于迎来了新生。而后的几十年里,又是经历了艰苦卓绝的探索,走出了一条适合中国国情的发展之路。中华民族的精神和文化得以延续,我们真正地走上了民族复兴的伟大征程上。
在闭关锁门的清朝,在西方列强入侵之前,我们只考虑自己本国的发展,各个阶层在按部就班地过活着。但当国外势力不断渗入,“全球化”进程不断推演,我们不得不将自己置身于整个世界去考虑问题,去思考出路。
如今,内忧外患的旧时代已经过去,自立自强的新中国屹立于世界的东方。无论时代如何变化,中国在世界的影响力已经建立,不可动摇,不可逆转。如何应对错综复杂的国际形势,如何顺应时代的发展潮流,我们很难摆脱经久传承的“固有”思维,我们必须要以国家和集体利益为大局,再去考虑“小我”。正所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个人之上为家庭,作为社会的重要组成单元,家庭和睦幸福,是个人能量辐射的最佳半径。所谓“家和万事兴”,个人、家庭、组织、团体等等,包罗万象。这些看似繁杂的关系线组成一张网,伦理道德在兜底,体现这张网的韧性。而个人和团队合作产生的凝聚力则决定了这张网的弹性。往下能忍受多少,向上能发挥多少,人们在这张网的一张一弛间上下翻滚,谱写出每个人独一无二的人生乐章。
没有“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壮志,却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情,没有“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豪迈,却有“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向往。大自然的美,给人以无限的遐想,纷纷扰扰的人世间,最终会埋藏于虚无缥缈间。
我们最终的归宿在哪里?活着的人永远无法回答这个问题。那就让时间给出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