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远古的呼唤,连绵起伏的远山雪域,世界屋脊的青藏高原,千年不化的雪山,神秘藏传佛教,一望无际的山川大草原。“天苍苍,地茫茫,风吹草动见牛羊。”在我脑海里梦萦魂绕,那是千年的期盼,此生去一次西藏是心中的夙愿。
在选择出行方式颇费周折,是选择自驾游还是跟团游,由于大多数人顾忌高原反应,很难找到几个合适自驾游同伴,只有跟团省事又省力。
春暖花开的三月,终于如愿以偿开启了西藏朝圣之旅。当列车由青海进入西藏地域,梦中途径世界海拔五千米最高火车站唐古拉山站。
清晨醒来,我便守候车窗,等到日出高原雪域一瞬间。窗外镶嵌一幅流动的水墨丹青画,蓝天白云,晴空万里,远近牦牛成群结队如蚁状。我双手端着相机捕捉窗外一晃而去风景,气势磅礴山脉轮廓,如万马奔腾。冰清玉洁雪域高原,仿佛向我献出圣洁的哈达,心往神驰雄伟壮观的青藏高原。
当唐古拉山从晨曦中醒来,金光万丈洒向雪山高原,一望无边的唐古拉山脉绵延千里,迤逦蜿蜒山势雄壮俊俏,层岚叠嶂。在阳光映衬下,雪映山峰,蓝天白云,漫山遍野牛羊成群,苍劲山脉勾勒出一幅巨龙腾飞天地间的画面。
唐古拉山口,公路海拔5231米,铁路海拔5072米。是青海进入西藏必经之地。“唐古拉”,藏语“高原上的山”,终年风雪交加,号称“风雪仓库”,母亲河长江的发源地。也是青海与西藏两省的天然分界线。宽阔的山口敞开胸怀迎接我的到来。我依偎车窗前,目光凝视一晃而过的巍峨的雪山、翡翠似的湖泊、成群的牛羊满山遍野、高山上蓝天白云、连绵不断闯入眼帘。
西藏,我一往无前来到您的身边!像一个朝圣者,每一步都是那么虔诚而坚定,对生命的敬畏,穿越红尘喧嚣浮华,只为心灵绽放出圣洁的格桑花。
一
抵达西藏拉萨翌日,乘旅游大巴前往林芝巴松措湖。
藏南小江南林芝春天来得特别早,藏南林芝海拔相对比较低,大多在海拔3000以下,具有西藏小江南之称。一路上雪山连绵不绝,峡谷密林中雪山融化的河水奔流不息,碧波翠绿如晶莹透明的蓝田玉,流水潺潺回荡山谷。早春三月,春到雪域高原,惊现草地上粲然绽开了零零散散的水红色格桑花,金黄的花蕾,如同天上繁星泼洒在绿色的草原,花色鲜亮耀目,花开姗姗可爱。
格桑花是一种自然生长的野生草本花,也称之为格桑梅朵,高原上生命力最顽强的野花。传说雪莲花与格桑花事姐妹花,一个在高原草原上,另一个却盛开在雪域高山上,袅娜弱小花枝招展,却不畏高原的雪虐风饕,顽强生长在高原寒冷贫瘠土地,坚韧不拔,对气候和土壤的适应能力极强,甚至石缝墙隙都盛开鲜艳的格桑花。在藏语中的“格桑”象征美好时光和幸福,格桑花也称之为幸福花。
我选择旅游大巴靠窗座位,目光瞥向窗外观赏一路的风景,最美风景永远在路上,沿途粗旷苍莽的大山的轮廓耸入云间,每一座山峰黑白分明,像个饱经沧桑白发老人蹒跚而来。山腰飘扬五颜六色的经幡,自由自在行走在陡峭山谷险峰牦牛如影相随。一路向南,越往南,山峰植被越茂盛青翠,湛蓝的天空仿佛罩在头顶,白云悠悠缠绕崇山峻岭。高原一出太阳,气温回升,金色的阳光照耀在雪山顶峰,折射出辉煌夺目的日映金山。西藏白天日照强烈,阳光热气腾腾洒在脸上,身心暖洋洋的。
世界屋脊的青藏高原,无处不是无限风光在险峰。
前往巴松措湖途中,顺道观赏了秀巴千年古堡。藏东南林芝地处边境地区,为抵御外敌侵扰,建有多处古堡群,其中规模最大,保存最完整的,在满山桃花簇拥之间,隐匿着一处神秘的传说,经历千年风雨磨砺,却仍巍然屹立于山谷间千年秀巴古堡群。
旅游大巴停靠村头,导游牧羊似领着游客一窝蜂走进千年古堡。我为了拍摄视频和照片落单后面。也许气候原因,高原的桃树和柳树矮小不高,底部如同石墩一样粗壮,造型仿若根雕艺术,枝条苍劲有力四处蔓延,枝头缀满了含苞待放的粉红色花蕾。颇为遗憾,由于高原气候干燥寒冷,高原上的桃花要到四月初才开放,此行没有观赏到桃花盛开满山,却也领略了秀巴古堡的悲壮与典雅。
步入古堡群遗址,如同步入远古的战场。秀巴古堡群距今已有1600多年历史,古堡都是用片石以及木板堆砌而成,虽历经千年风雨沧桑,依然雄伟挺拔,城墙牢固异常,其精湛的建筑工艺,被当今建筑专家、军事专家称为“当时条件下的奇迹工程”。秀巴地处防守要道,守住了秀巴,可以牵制外来侵略者北进藏北地区。古堡所到之处,眼前恍然闪现出藏民为保卫家园抵御外来侵略,奋勇抗敌浴血奋战的场景。秀巴古堡几座高大的堡垒,石砌的房屋环绕,残墙断壁,在远处雪山衬托下,古堡显得苍凉又壮观。
当旅游大巴离开秀巴古堡群盘旋高山峻岭,雪山融化河水碧玉一样清纯,沿途山水俊秀,真不愧是西藏的小江南。当旅游大巴到达巴松措湖景区停车场,众人放羊似的一拥而下。我选择一个制高点纵目远眺,当雪域高原下湖泊裸露在眼底,不得不为大自然山水美景所震撼!远山近黛,云雾缭绕,雪山下湖水碧绿如翡翠玛瑙,巴松措湖水清澈透明,环绕的雪山倒映湖面,在阳光朗照下,云蒸霞蔚,远处湖心岛白塔隐现树丛之中,实为人间天堂,中国“小瑞士”美誉。
巴松措,又称措高湖,藏语中是"绿色的水",湖面海拔3400多米,西藏海拔最低的高原湖,面积达六千多亩,位于西藏工布江达县,是一处藏东南红教的一处著名神湖和圣地。位于距林芝地区工布江达县巴河上游的高峡深谷里,深藏在交通闭塞远离城镇的群山耸立的环抱里,以其林木繁茂中一湖碧水而广为游人所赞叹。
距岸边大约一百米处有一座小岛名为扎西岛,传说该岛是“空心岛”,即岛与湖底是不相连而漂浮在湖水之上。湖心岛是巴松措中最神秘的地方之一,虽然只是个传说,却让人蔚为神奇而向往。巴松措湖海拔不算高,没有缺氧的感觉,居高临下拍摄了视频和照片,匆忙的脚步情不自禁扑向扎西岛,仿佛奔扑一个千万年约会。
扎西岛有两座百米长的水上栈桥相连,左边栈桥进入小岛,右边栈桥出小岛,摇摇晃晃步入小岛,在观景台纵目观赏巴松措湖,群山原始森林环绕下巴松错湖碧波荡漾,山水相连,轻风拂面而来,面颊顿感湿润而清爽,丝毫感觉不雪域冷风凛冽。巴松措湖被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所包围,形成了一个独有原生态博物园。大自然保持了依然原始的美丽。举目环顾湖畔,草木葱郁,云雾轻笼远方的雪山,云里雾中透视出大自然朦胧自然美。
环小岛四周游览,登上岛中错宗贡巴寺。西藏是一个寺庙遍布地方,该寺院是西藏有名的红教宁玛派寺庙,建于唐代末年,距今已有1500多年的历史了。每到一座寺院,我都虔诚走进去跪拜,祈祷亲人平安健康。错宗贡巴寺融合了宗教与自然之美,是巴松措的精神堡垒。土木结构,分上下两层,殿内主供莲花生、千手观音和金童玉女。“措宗”意为“湖中城堡”。
西藏佛教主要是藏传密教五大派,宁玛派即旧教,又称红教,以莲花生为初祖。在藏传佛教诸多宗派中位居第二。藏传佛教始于七世纪中叶,松赞干布迎娶尺尊公主和文成公主之后十世纪后半期,藏传佛教迅速在西藏的发展,上层喇嘛逐步掌握地方政权,形成了政教合一政府。宁玛派僧徒可以娶妻生子,著名藏传佛教传奇人物仓央嘉措出生在红教家庭。
藏族是一个从不缺少信仰的民族,藏民对藏传佛教崇拜几乎顶礼膜拜,朝圣者手执转经筒,三步一跪拜不惧千难万险直至目的地,这种精神不仅考验身体意志,更是一次心灵洗礼,这是一个民族凝聚力,也是一种向善的力量。
从山中巴松措湖返回了错高村民宿,这是一个与世隔绝藏民小山村。错高村是一座完整保留了半木半石以及全石结构藏式传统民居的村落,村子里的民居营建就地取用当地木材、石材,采用榫卯结构,不用一钉一锯,民居几乎都有百年,甚至数百年以上的历史,也是传承了藏东南地方习俗和文化信仰的村落。独门独院小二楼,像一座座幽静的别墅掩映在绿树中。夜宿错高村,藏民住家改成的民宿舒适幽静,刚到拉萨当天夜里轻微高反消失了。
翌日,天蒙蒙亮,推开门,一抬眼皮,就能看到雪山。皑皑白雪铺天盖地。高原气候温差大,昨天白天还是温暖如春,早上醒来便是一片银装素裹,山村笼罩茫茫的雪雾之中。天色渐明,举目皆是阳光投射在雪山之巅,阳春白雪,雪照云光,金光灿烂,雪映山川,宛若金山闪烁,壮丽旖旎的雪域高原风光尽收眼底。
二
辞别了错高村,畅游了高原最长河流雅鲁藏布江,色季拉山属于念青唐古拉山脉,尼洋河流域与帕隆藏布江的分水岭,尼洋河在林芝与米林交界处汇入雅鲁藏布江,这里一河清澈,一江浑黄,清浊分明,沙洲星罗棋布,牛羊成群,一年四季呈现出风光迥异田园牧歌自然景观。
午饭后,大巴车盘旋在海拔4728米色季拉山。昨天在巴松措湖海拔3700米,脚步快捷如风,也丝毫没有高反。今天挑战海拔4728米色季拉山,最终要挑战人生高度海拔5000米羊卓雍措湖。
川藏公路南线在这里穿肠而越,也就是著名318国道翻越色季拉山口。山道一百弯,九曲三回肠,318国道比想象要艰险万分,路况破烂不堪,一路攀缓,步步惊险!翻越一座座高原山脊,随着海拔升高,弯道呈之字形左右逢源。偶尔,目光瞥向窗外,山高路远,深不见底。
旅游大巴盘山而上,导游滔滔不绝天南海北海侃,看到游客昏昏欲睡,不时提醒游客睡觉容易高反,也不知道是否有科学依据,我一路饱览雪山高原风景,大脑兴奋没有一点睡意,不断上升的高度,也考验身体适应能力,我相信自己免疫力达到这一高度。下午四点多,大巴车行至色季拉山垭口观景台。停车场爆满,众人只有在国道边下车,山口白雪皑皑,脚步轻飘飘踏上冰雪入景区,高山凛冽的寒风迎面扑来,好在添加了羽绒衫,步履艰难行走雪地,身体的热量也在上升,感觉不到寒冷和高反。我随人流穿过一段长廊,步入观景台,一曲青藏高原歌曲惊天震地回荡雪域高原,游人热潮水聚集在观景台,唱歌打卡。游人聚集色季拉山垭口观景台,就是为了观赏南迦巴瓦峰。
色季拉山属于念青唐古拉山脉,尼洋河流域与帕隆藏布江的分水岭,色季拉山西坡的达则村旁的笨日拉山,是西藏本教的圣地,为西藏四大神山之一,来此转山朝拜的人四季不绝,信徒来自四面八方。
我终于登上达垭口观景台,伫立在地球屋脊的天地之间,云海在脚下翻腾。远眺南迦巴瓦峰峻美的雄姿,顿觉视野空旷开阔。人生就是要不断攀登自身的高度,不断完善自我,才具有高瞻远瞩的目光和胸怀。
南迦巴瓦峰,海拔7782米,西藏最古老的佛教“雍仲本教”的圣地,有西藏众山之父之称,被誉为中国最美的山峰,紧邻的雅鲁藏布江大峡谷,绕着南迦巴瓦峰转了一个马蹄形大弯,华丽一转身,浩浩荡荡奔向印度洋。山峰三角形巨大峰体终年覆盖千年不化的积雪,主峰高耸入云,雪峰四周云雾缭绕,从不轻易露出庐山真面目,也被称为“羞女峰”。巍峨迤逦的山峰充满着神奇的传说。《格尔王传》中将南迦巴瓦峰描绘成“状若长矛,直刺苍穹。”当地藏民相传南迦巴瓦峰上时常降临天上的众神聚会煨桑,那高空风造成的旗云就成为众神们燃着的桑烟。
那个遥远的史诗般的传说,格萨尔王以大无畏的精神,手握长矛,率领岭国军队南征北战,降伏妖魔,抑强扶弱,救护生灵,使百姓过上安宁日子。这是一腔扬善弃恶的力量,一座英俊的山峰赋予人格魅力,自古以来,勇敢善良的藏民无比推崇和敬畏座陡峭南迦巴瓦峰。
漫步观景台,运气比较好,天气晴朗,阳光从西面折射正东方向,雪映金山,一座巨大金字形状雪山轮廓尤为清晰明亮。极目远眺,白雪如银光四射,南迦巴瓦峰时而隐现在白茫茫雾霭之中;又时而露出苍茫庐山真面目的轮廓。我久久凝视南迦巴瓦峰,圣洁如高原上一尘不染的雪莲花,壮美而又纯净,美得令人窒息。我没兴奋按下相机的快门,从不同角度拍摄下中国最美丽雪峰雄姿。
观赏日照金山,只有清晨日出才可领略这一壮丽的景观,而色季拉山的浩瀚壮观五颜六色杜鹃花,要到四月中旬才会从山脚依次开放到山顶。其实,旅游过程本身就是遗憾艺术。大自然春夏秋冬四季呈现出不同的自然景观,任何人都难以观赏到千姿百态的风景。从不同角度欣赏不同的风景,角度一变,推陈出新。追求完美,反而不完美,重要是心永远憧憬诗与远方,才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创作素材。最美风景可遇不可求,绝美的风景永远在路上。
三
在藏东南林芝游玩了两天返回拉萨。翌日,游览羊卓雍措湖,也称羊湖,未见羊湖,名气如雷贯耳。在藏传佛教中,羊卓雍措湖为西藏三大圣湖之一。据民间传说,羊卓雍湖是天上一位仙女下凡变成的天然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