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阳光洒下来,轻轻唤醒了这个村子。
“看呐看呐,他们一大家子又开始劳作啦,看呐看呐。”一位住在高高房子的村民说。他向对面一个同样住在高高房子的村民使眼色,让对方看向地面上那一大家子。
“是啊是啊,他们一大家子又开始劳作啦,是啊是啊。”这位住在高高房子的村民回答道。
整整齐齐,排成“一”字队列,出发劳作的一大家子。他们一大家子可真是爱劳动,天亮直至天黑都在劳作,还都不爱说话,只靠肢体语言交流,也许是因为全部人都是哑子聋子?没人知道,因为大伙问他们,他们也从不回答——其实有好几次都回答了,但用的是他们一家子才“听”得懂得语言,大伙都以为他们是在拒绝回答抑或其他意思。大家只知道他们一大家子出去,不是找食物就是搬装修房子的材料。
“哒哒哒——”一大家子迈着整齐的步伐从一位很狡猾的村民门前路过,可是只有一串“呼噜呼噜“的声音迎接,这是一个狡猾的村民。他白天都是在家里睡觉,可一到晚上便提起神来找东西吃。大伙都认为他是个懒家伙,但他可不懒,夜晚的他身手矫健,还勤快得很呢。真狡猾啊,真狡猾!
“啦啦,啦啦啦——”这是一位爱唱歌的村民的美妙嗓音,他喜欢在白天唱歌,任由歌声在阳光下肆意游荡,自己却深深隐藏在角落里。但他最喜欢的还是在夜晚唱歌,但他还是会躲起来,任由歌声在夜空下肆意游荡。
“啪!”一位爱跳来跳去的村民轰然从天上“掉下来”,正好落在整整齐齐的一大家子队伍旁边,但是队伍并没有受到一丝影响,仍然是迈着整齐的步伐,“一”字队形前进。爱跳来跳去的村民自讨没趣,又“唰”地跳走了。
太阳叔叔工作了一天,累了,头也不回,重重地坠入群山的怀抱,而月儿姐姐不紧不慢地登上树梢头,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这个村子美好的夜晚。
高高房子上的村民都早早睡了。而一大家子正迈着整齐的步伐往家里走,没有叫苦叫累的声音,只有整齐的踏步声和整齐的“一”字队形。狡猾的家伙的工作时间才刚刚开始,他转动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嗖”地一声出发了,至于去哪,怎么去嘛,只有他自己知道。“啦啦啦啦啦——”爱唱歌的村民彻底放开嗓子,畅快地歌唱,“啦啦啦啦啦——”。而这位精力充沛的爱跳的村民依然在跳来跳去,偶尔也会停下来欣赏爱唱歌的村民的美妙嗓音。
“看呐看呐,他们一大家子又开始劳作啦,看呐看呐。”
“是啊是啊,他们一大家子又开始劳作啦,是啊是啊。”
“哒哒哒——” “呼噜呼噜”
“啦啦,啦啦啦——”
“咦咦,咋没看见那个爱跳来跳去的家伙啦,咦咦?”
“哎哎,他被一个大个子的坏家伙给毒死啦,哎哎。”
晚上,月儿姐姐也因为没看到爱跳来跳去的村民而伤心呢。
“看呐看呐,他们一大家子又开始劳作啦,看呐看呐。”
“是啊是啊,他们一大家子又开始劳作啦,是啊是啊。”
“哒哒哒——”
“咦咦,咋没看见那个喜欢唱歌的家伙啦,咦咦?”
“哎哎,他被一个大个子的坏家伙抓走啦,哎哎。”
“咦咦,好像没听到狡猾的家伙的呼噜声啦,咦咦?”
“哎哎,他被一个大个子的坏家伙给赶走啦,哎哎。”
月儿姐姐伤心透了,一个劲儿用云朵擦拭脸颊的泪水。
“哒哒哒——”
“哒哒哒——”
村里就剩下这一大家子了,高高房子不见了,本来住在高高房子上的村民也离开了。
“哒哒哒——”
这一大家子的人数减少了,“一”字队形也越来越短。剩下的人要走更远的路才能填饱肚子。
“哒哒——”
一大家子里人越来越少了,“一”字队形缩得只剩一个点。剩下的人要走更远的路才能填饱肚子。
……这是一个阴沉沉的夜晚,悲伤的月儿姐姐躲在一层又一层云朵后面,不愿看一眼这个光秃秃的山坡。
送了月儿姐姐去休息后,太阳叔叔站上了他的岗位。一缕柔和的光芒打在一个个大个子的家伙脸上,将他们得意、狡黠的笑容展现出来,可惜啦,没有观众,只有脚下光秃秃的山坡。
一个大个子家伙搓了搓手,喊,“兄弟们,该干活喽!”
不久,另一个村子建了起来,里面的家伙都是大个子。
后记:
一个念头,一杯好茶,一个不眠的夜晚,一个看似不知所云的故事。
村民分别是鸟儿、蚂蚁、老鼠、蛐蛐、蚂蚱。在直接相关村民的叙述中,我故意将语言、手法局限化,都是直接描写,也不加别的太多的修辞,用的词汇也是比较少,让人感觉写下文字的人就是一个脑子很简单的人,彷佛就是村民之一一样,是一只昆虫或是一只小鸟,同时也使得村民们的形象更突出——简单、质朴,毕竟小动物的生活真的太单纯太简约了。在对于太阳、月亮这些村以外的事物,我又全程用了拟人手法,目的呢,一来借此暗示读者,这是一篇拟人的文章,不必对“奇奇怪怪”的村民有太多的诧异,没错,你们也许也猜到了,村民不是人类;而来借“月儿姐姐”的形象表达我自己的情感。“大个子”、“坏家伙”其实就是人类,在后文有一句话语,相较前面村民的话语,不难猜到,前面的村民并不是人,后面出现的“大个子”才是。
自然界中的小动物生活很简单,但看似机械的生活其实充满趣味,比如,鸟儿虽然不变地哼唱同一首歌,但入耳时尽是听不腻的美妙;蚂蚁虽然整天都排着一成不变的队伍,但走近观察他们,你会发现无声的交流有多么神奇……然而人类总是乐此不疲地扩张自己的领土,到处“建村子”,跨越了很多界线。作为人类一大种族而言,生存固然是第一要需,但作为拥有最高智慧的生命体,我们拥有着其他生物不具有的情感,复杂的情感——有些动物还是拥有简单的情感的——然而,某些时候,人类本该具备的高尚品质却在其他生物身上展露出来。
大可不必牵扯到“圣母”一词,这个词很无聊,也很无趣,当然“反圣母”也同样无聊无趣。人和其他动物的矛盾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也是社会与自然关系中的一部分。是非对错,这是很复杂的问题,我懒,而且并无兴趣谈论此类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