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初闻其名
小时读书时,经常会听到祖父讲的成语故事,挺有趣的。
一天,他老人家讲到了“昙花一现”。说:昙花,是仙人掌科昙花属下的一种植物。它的天生特性是,花虽秀美,花期却很短暂,总在夜间开放,人常难见。
祖父为了激励我专心读书,以求成才,就只是重点地讲了它的天赋不全,本领不强,没有多大出息。在世间也只能一闪而去,难留形色香气、美好印象。
在其后一段较长时期里,正是全国人民高举三面红旗“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化”时期。大家都一心一意,艰苦奋斗,大兴工农业生产和国防建设,努力实现改变一穷二白面貌,“超英赶美”的远大目标。人们大多也无暇去养花弄草。
改革开放后,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文化生活也相应地丰富了。养花种草的人慢慢地多了起来。我的妻子也成了一个朴素的爱花爱草者。
二、亲访其性
在妻子的鼓动、引领下,我渐渐也对花卉产生了一些情趣。
当我自己真正地认识、理解到“昙花一现”时,其感受就和祖
父当年的启蒙之意大不一样了。
首先,就此成语的出处来说,它还是基于一个十分凄美而可贵的爱情故事而得。其成语的全句应是“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传说,民间古老之时,昙花本是天界一高贵花神。因其心善情热,不久,便爱上了凡间一悉心来照料自己的英俊勤恳的小伙子。
不料,此情竟被严酷的玉帝得知。玉帝大怒,不容分说,当下就解除了她的神位。直贬其为凡世一小花卉,称其名为“昙花”。并限其花期短暂,仅绽放一瞬于人寝之后。使其难得人赏,难知其名。更可憎的是,还施法抹去了那个帅小伙的美好记忆。使其出家为僧,法号韦陀。
可怜的昙花忠贞不二,爱心不移,虽遭不幸,却决心再见韦陀一面。每年单在韦陀为寺庙下山采集朝露时,才尽情为其开放,以表贞心。
可已被毒害得麻木了的韦陀却始终再难记得起她,再也不能理睬于她!从此,铸成了人间天界可歌可泣的一大悲剧!
而昙花的痴心贞情万世未改。其高雅素洁之花,虽是瞬间一现,但其忠情忠义、贞心不改的气节和精神却永放异彩!
因此,人们爱之,敬之,美其名曰:“月下美人”!
现在想来,难怪博闻强记的祖父当初讲到“昙花一现”的故事时,竟那样只就一点,不及其余,使其单薄而少趣。其焦点在于,唯此才能纯洁、净化我这个白纸般少年的心,从而不受儿女之情的“不良干扰”!
三、细察其实
在妻子抚弄的小花园里,早期就有昙花。不光有昙花,而且,还有同科旁属的仙人掌、仙人球、仙人指等等。从其花之色、花之形、花之娇美上来说,当属昙花最皎洁、最秀雅、最清香、最迷人!
但,昙花的生性最喜温润,更需通风透光。而我家当时住在乾县城内,室内狹小难植,只能养于小院。时至冬天,气温若低于15度,即有伤害;10度以下,不到零度,就会冻坏。因此,室内勉强过冬了几年后,就再难维持。
可惜的是,仅仅欣赏了一次花开美景,就十分难舍而又万分无奈地把她送给了友人!
然而,热爱昙花之心,终难消减。反而与日俱增!
与此同时,我发现与昙花同科近属的仙人球的体形明显矮小了许多。亦非灌木状,其茎也不会木质化。更不存在分枝扁平宽阔且较长,必需一定空间的问题。仙人球的分枝呈茎球形或椭圆形,而非昙花的长筒形又高又长。其周身颜色比昙花茎叶的绿色更为浓重。其体格更为雄伟壮实。
尤其是二者的花色、花形、花容、花香,十分相似,几乎无异,的确难分你我!
而仙人球养植起来,基本不受地域、气温、旱涝、空间等条件的限制。她没有昙花那样娇嫩柔弱。一年四季,不怕干旱雨涝、不惧寒暑风霜、也不需人们天天精心侍候抚弄。
更重要的是,仙人球的花期不像昙花只是夜间的两个多小时那样短暂,让人难得欣赏。而是常在早晚之间,时长可达8到10个小时,便于人们尽兴欣赏。
可喜可庆的是,5月12日晚霞初现时,我暂住上海浦东居室的阳台上,一朵圣洁的仙人球花初绽了!
瞅着她那晶莹剔透的卵形花瓣,我兴奋得如同小孩儿一样惊叹不已!
仔细回想起来,从其健硕的茎棱上探出深灰色毛绒绒的花芽才不到二十天。她竟然不声不响地就长出了直径约1cm,长达30cm的花杆,又不知不觉地吐露出了径达10cm以上的一朵秀雅绝伦的——我心中的“月下美人”!
我高兴得呼妻唤孙、喊儿叫女快来一起分享天赐奇景。观赏其秀洁之色、晶莹之质、高雅之姿、淡定之神。并亲自录制一配以诗诵的短视频,发送亲友,以期共享同乐!其诗曰:
欣赏“昙花”一现时
昙花虽一现,
悦目爽心田。
清雅陶情趣,
素洁箴廉善。
实争朝夕者,
真乃钢铁汉。
最令我佩处,
精神贵人间!
13日,从旭日东升到正午过后,我分断拍照,真切地记录下了她的初绽、盛开、渐谢的过程。从中使我对其情貌、姿态、馥香完全可以乱真的“昙花”,更加热爱、欣赏,以至慕之,敬之,崇尚之!
四、永仰其品
经过多年的伺养管护,我真实而具体地了解了我心中的“昙花”的生性、情貌、风骨、精神及其社会功用。
我爱她的从容大度无私无欲,任凭你置她于荒漠还是山地,她绝不会有丝毫的忧愁和怨意,而是平静如初地去面对眼前的境地;我欣赏她,不管是黄河的东西,还是长江的南北,是旱是润、是冷是热,她都能脚踏实地,一心守创自己新的业绩;我羡慕她,不论是露天风尘中,还是温室花盆里,都有她笑脸相迎的众多子孙后代、姐妹兄弟;我敬佩她,不管你是细心护理,还是无暇顾及,她都能默不作声地自克千难、自谋生计,并能自强不息;我崇尚她,再大的困苦艰难,都改变不了她向生向荣、求强求美、求善求益于大自然与人类!
她的生性是,死生枯荣只看自身能与力;她的情貌是,美颜利刺聚一身、邪恶面前头不低;她的风骨是,荣枯筋骨在、时来花熠熠;她的精神是,三百、五百载,“一现”亦开怀;她的社会功用是,净化大自然、美化人世间,相关疑难病,手到见春天!
有诗赞之曰:
“昙花”一现虽可惋,
可贵之处更值赞。
今日抒我一份情,
是美是丑大家判!
2025.5.17
乙巳岁四月二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