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距县城百余里。
胡安开着新买的“海马”，听着歌儿很快回到群山环绕的老家。
以前，胡安每个周末骑着摩托车都要铁定回老家看娘的。村里人常常竖起大拇指，夸他们夫妇有孝心。
每次，胡安娘见到儿子带着媳妇和孙子，笑纹便爬满慈祥的脸庞。
“娘。”胡安媳妇总是甜甜地叫着。有时也说句：“俺们回的是不是太勤了。”
“傻孩子，这是你自己家呢。”胡安娘总是喜得合不拢嘴。
和往常一样，胡安到家时，桌上已摆满香喷喷的菜。
“娘。”胡安叫。
“娘。”媳妇也叫。
声音轻柔得像两只小绵羊。
胡安娘嘴里“哎，哎”地应着，心里像喝了蜂蜜一样，乐滋滋地为儿子儿媳摆上碗筷。
“今天吃完晚饭再走吧?”吃完午饭胡安娘边收拾碗筷边说。
以前一吃完午饭，胡安便将娘为他准备的鸡蛋蔬菜和瓜果绑在摩托车上，急匆匆地返城。
“坐会儿就走。”胡安说着。突然发现柜子上多了一样东西。便问：“您买电视机了?”
胡安盯着柜子上的电视机，才想起娘的电视机两年前已坏了。
“镇上新开一家旧电器销售点，我前天去买的。”胡安娘说。“晚上看看打发时间。”
“多少钱买的?”胡安好奇地站起身。
“一百八十元。”胡安娘仍沉浸在甜蜜中。“效果还可以呢。”
胡安拿起遥控器时，突然怔住了。遥控器后壳上“好好学习”四个歪歪斜斜的字映入眼帘，他清楚地记得那是儿子六岁那年用红色记号笔写的。
胡安咬咬嘴唇，瞟了一眼正专心玩手机的妻子。他想起妻子两个月前曾告诉过他：那台放在杂物间的旧电视当废品卖了二十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