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由90后作家刘楚昕创作的小说《泥潭》荣获第二届漓江文学奖虚构类奖。颁奖现场上,余华公布了这个好消息。而获奖者刘楚昕的感言,也因为格外催泪动人在朋友圈里刷了屏。(5月28日 澎湃新闻)
刘楚昕在感言中回忆了他与女朋友的点点滴滴:他沉迷于文学创作,常常为了写作而匆匆结束散步,女朋友虽不开心,却总是默默支持他。他曾承诺,若小说发表或获奖,定会为她买化妆品、买衣服。然而,女朋友爱听的歌中有句歌词“越过山丘,却发现无人等候”,她曾半开玩笑地说,如果有一天他获奖了,她却不在他身边,他便能理解歌词的含义。遗憾的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时,女朋友已因癌症离世。她未能见证他的获奖,也未曾等来那些承诺的礼物。这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也是一次关于文学与生活的深刻反思。
文学作品向来与情感紧密相连,无论是古代的《诗经》中“诗言志”“思无邪”的理念,还是陆机《文赋》中“诗缘情而绮靡”的观点,都强调了情感在文学创作中的核心地位。文学作品的抒情传统源远流长,从古至今,无数经典之作都以其真挚的情感打动人心。文学的魅力在于它能够直击人心最深处的共鸣,无论是悲欢离合,还是阴晴圆缺,都以一种真实而质朴的方式呈现出来,让读者在其中找到情感的寄托与慰藉。
情感是人类存在的证明,可当AI能够轻易生成千万字的“长篇大论”时,人类的情感在这个数字化的时代就显得廉价且多余。长远之事,我们暂且不得而知;但在当下情感仍是“人类文学”的最大依仗。当前的AI语言模型虽能通过对海量人类文本的训练,能够生成具有情感色彩的语言片段,模仿人类在特定情境下表达的情感。但其生成的作品时常会因缺乏传统的人类情感逻辑而显得“陌生”。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它在生成表达情感的内容时,往往采用统计学上的最优解。这种“计算式情感”可能导致作品中出现不符合人类直觉的情感表达。这种“不协调”会让人类读者深感别扭,甚至不适。
其次,文学创作的本质在于作者将自己对生活的感悟、对人性的理解以及对世界的思考,以文字的形式呈现出来,与读者进行一场跨越时空的心灵对话。无论是曹雪芹在《红楼梦》中所流露出的“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还是林语堂在《京华烟云》中所表达的“全书写罢泪涔涔,献于歼倭抗日民”,都体现了文学创作中情感的真实与纯粹。文学作品之所以能够打动人心,正是因为它源自于丰沛的人生体验与真实的情感共鸣。
刘楚昕在获奖感言中提到“文学不应该是生活的全部”,这或许是一种对文学与生活关系的深刻思考。文学源于生活,却又高于生活。它不仅仅是对生活的简单记录,更是对人性、情感与精神世界的深度挖掘。也唯有真实的情感,才能让我们在算法泛滥的年代免于成为数据的“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