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散文

枇杷染黄的童年

作者:陈君宝   发表于:
浏览:0次    字数:1483  手机原创
级别:文学童生   总稿:5篇, 月稿:26

  “细雨茸茸湿楝花,南风树树熟枇杷”。初夏细雨飘洒,南风悠悠,布谷啼鸣婉转,一树金黄满枝头。

  这些年经营店铺,又逢疫情,鲜有走动,四季的边界也变得模糊。好在房东家有个大的后院,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一抹青绿,院子里的墙角边生长着一颗枇杷树,干直叶繁,亭亭如盖,枝桠肆无忌惮般伸出了院墙,墨绿的叶子在和风的吹拂下,招惹着院墙外的人们。

  小时候,我家屋前就有一棵枇杷树,那是一棵有些年龄的老树,深棕色的树干,爬满了一道道裂纹,粗糙的树皮结满了疙瘩,像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在诉说过往的时光。老枇杷树并不是很高,但伸出去的枝干却鬼斧神工的形成了直径约十米的绿色伞盖,宽大的枇杷叶长剑似的布满天空,密密的墨绿色间透出几块小小的蓝色。轻风在枝叶间四处游窜,哗哗作响。知了躲在叶丛中悠闲地唱着歌。

  儿时的我,总爱在盈朗的午后,坐在窗前,两手托着脑袋,出神地望着窗外的一片新绿——春天的枇杷叶绿的像被油漆刷过得一样,叶片硬朗,形似琵琶,似乎也蕴含琵琶的质地。当花开满枝之时,蜜蜂嗡嗡地吟唱,恰是满树的绿琵琶奏响,穿越冰冷的天地,播撒春天的旋律。待到小青果探头,便知道夏天的故事要开始了。

  夏日里,枇杷树总像一把撑开的绿色巨伞,给树下铺开一片宽广的阴影,隔绝炎热的阳光,带来些许清凉。树下有很多石条搭起的凳子,劳作的农民喜欢在树下乘凉,谈天说地,家长里短。额头的皱纹里夹杂着泥土和阳光,一顶草帽摇凉了整个夏天。在树底下,更是小孩们嬉戏玩耍、逗留息脚的“乐园”,爬树、奔跑、打闹,玩得不亦乐乎!早早放学归来的孩童总喜欢赤着脚猴似的爬到枇杷树上玩耍,稠密而茂盛的枝叶遮挡了幼小的身躯,嬉笑打闹声却不绝于耳。

  盼啊,盼啊!终于在二三月份,枇杷果长到拇指大小了,尚未全熟,就经常会有小伙伴去“偷青”,放进嘴里,轻轻咬上一口,又酸又涩,眉毛眼睛鼻子顿时都皱到一起。屋后的“狗娃”每每看见,总会大声的呵斥:“你们这些野伢几,又在偷枇杷,还不赶紧下来,我一会去告诉你家大人”。调皮的伙伴们可不管这些,齐声喊道“狗娃不怕丑,偷人家媳妇的裤子兜”。接下来枇杷就像雨点一样的落下来,齐刷刷砸向“狗娃”,吓得“狗娃”骂骂咧咧的走了,树上顿时传来了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随着季节交换,枇杷的果实也在一天天渐渐变黄,麦子熟了,枇杷也熟了。熟透的枇杷果是橙黄色,一树的枇杷总有一部分先黄,一部分尚绿。当先黄的果子变成橙黄,尚绿的果子也黄了。一眼望去,在片片绿树衬托下,绿叶金果交相辉映,点缀得格外美丽,煞是惹人喜爱。

  终于等到枇杷熟透了,奶奶拿着剪刀和小竹篮,在粗大的枝干上搭上木梯,将一串串枇杷剪下,小心翼翼地放进竹篮里。而我则蹲在树边,一边开吃,一边守护着这些“战利品”。熟透的枇杷果皮薄,轻轻将其撕开,里面是汁液欲滴的果肉,白白嫩嫩的。奶奶一边采摘一边不忘提醒我,不要吞,里面有枇杷核,要吐出来,以后肚子里怕是要长出树苗来。吃不完的枇杷,奶奶就剥了皮,去了核,放了冰糖或蜂蜜熬成枇杷膏,装置瓷坛里,想吃的时候来上两勺,软软的,甜甜的,顿时满嘴留香,口感生津。

  枇杷有情,岁月无义,老枇杷树陪我走过了金色的童年,已经彻底退出“历史舞台”。流年似水,四季变换,而不变的是枇杷慷慨馈赠,小伙伴们一转眼都长大了,像鸟儿一样飞向远方。怀念从前的时光,怀念儿时伙伴和那留在舌尖甜甜的味道。

  夕光濡染,晚风清凉,房东家小院,笼罩在落日余晖之中,夕阳透过树的缝隙,分隔成一束束的光芒,迎着阳光的那面,枇杷愈发金黄。瞬间“欲望”战胜了“理智”,情不自禁摘几个吃吃,以解馋思了!

【审核人:雨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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