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散文

炊事柴火灶

作者:王业沁   发表于:
浏览:5次    字数:2065  电脑原创
级别:文学秀才   总稿:34篇, 月稿:34

  在那青山环抱的吴村,茶季,与漫山遍野山花开放的芳香,与兰草花盛开的青香,与毛竹飘落的老叶带出的竹香,与娇嫩的绿茶芽,还有那式样各异的别墅,色彩斑斓的琉璃瓦和波形瓦,村中桐河潺潺流淌的溪水,以及村民家厨房上烟囱飘出的袅袅炊烟,构成了一幅天然的水彩画。

  今年的茶季,为了帮助妻妹采茶,我与妻回到五合吴村,妻帮妹妹上山采茶,我帮妻妹炊事柴火灶,真实体验了一次当“大厨”的味道。

  柴火灶,如今在城市已经是人们的记忆了。自从人类掌握了用火技术后,人的食物,从生吃,到用火烤熟,再到砌灶专门烹饪,走过了漫长的道路,柴火灶也始终陪伴着。进入现代社会后,柴火灶在城市逐渐离开人们的视野,被煤墼灶、电炉、煤气灶替代。1996年版《广德县志》上记载:“旧时,城乡人民煮饭,烧菜均用砖砌土灶。灶面画有山水、花鸟、万年青等、并写有‘福寿禧’、‘忍耐为高’、‘五谷丰登’、‘福’、‘水克火’等字样。饮食用具有铁锅、铜壶、瓦罐、水缸、坛盆、砧板、火钳、蒸笼等。民国时期,搪瓷白铁和铝制品开始出现。60年代塑料制品日增。80年代初城镇居民普遍使用煤墼炉,使用柴草炉灶越来越少。”如今在山区,尽管使用煤气罐的煤气灶,已经普及,大多数家庭,在翻建别墅式的“小洋楼”时,在厨房里依然保留了用砖砌的柴火灶。

  进入新时代以来,皖南广德的城镇也用上了来自四川的天然气,柴火灶彻底告别了城镇居民的家庭,铁锅煮饭的香味远离了市民,只有柴火灶煮成米饭的那种焦香味正在成为一种农旅文化的形式,被城市人所青睐。在广德笄山竹海风景区,就有一种专为游人服务的柴火灶,主人提供灶台、柴禾、米油盐,游人自带荤蔬菜,烧灶烹饪,不管人数多少,每餐每个灶台150元。订餐大多来自长三角的城市游客和本市城区的市民。除了欣赏万亩竹海的美丽风景外,还要体验烧柴做饭,品尝大铁锅的米饭锅巴。我与文友曾经在笄山体验过,洗菜,切菜,掌厨,烧火等各有分工,众人围着灶台转,淘米、下锅、煮饭、逼米汤,生米煮成熟饭,锅盖一揭开,饭底的锅巴,便一抢而空。大锅饭好吃,锅巴更好吃,热乎乎,香喷喷,脆蹦蹦。

  而今年茶季在妻妹家柴火灶上的炊事,就没有众人齐动手的热闹场面了,灶上灶下,洗菜,切菜,配菜,掌勺,全是我一人。锅碗瓢盆铲,油盐酱醋糖,火钳火锹吹火筒,忙得不亦乐乎。八九个人的饭菜必须在上午十点半以前做好,以便打包送到离村五里之外的山上茶工吃。虽然有煤气灶,但灌装的煤气价格不菲。茶季前妹夫已经把柴禾准备好了,他家后就是柴山,烧柴不用花钱买。灶大锅大烧菜煮饭来得快。不仅要速度,还要有味道。茶工中有人不吃荤,有人不吃鱼,有人不吃辣,众口难调。妻妹还要求,菜要烧得色、香、味美,切得菜大小还要适中。我都一一照列付诸行动,特别是在烧火时,送柴进灶,又使我想起了七十年代前,广德城乡普遍使用的柴火灶。

  那时,在广德城里,升平街的尽头,南门花园边有一个专门卖柴的“柴禾巷”,一年四季,有柴买卖,冬天也有木炭卖。卖柴者大多来自东南西乡的山区农民,砍好柴禾后,捆起来,架上独轮车、或板车、或毛驴车、或肩挑、或背扛,到柴禾巷叫卖。以便挣得生活费用。广德城里的居民,几乎家家都有柴火灶,直到八十年代我在县税务局上班,还在吴村,为单位的同事买过柴禾。

  更有趣的是,税务局有一位人秘股长,是解放前参加工作的老革命,在队伍里一直从事文秘工作,会拿枪杆子,擅长笔杆子,五十年代曾经是《广德报》的主编。而在柴火灶面前,却显得茫然不知所措,有一次下班后回家,夫人请他把柴火灶点着,他把灶里塞满了柴禾,侍弄了好长时间,锅里还没有热气,夫人到灶门一看,气得牙痒痒。拿出灶里的柴,然后重新起火。那个年代的柴火灶,灶门下面是实心,没有吸风助火的炉齿。夫人把灶禾点着后,回到灶台炒菜,不一会锅又冷了。再到灶门,这位老先生不知如何架柴,见火小了以后,正拿着“吹火筒”在一个劲地吹。夫人直叹气,“你还是文人,‘人要衷心火要空心’,你不懂吗,真是‘擀面杖炊火—一窍不通’,灶里柴禾要架空,火才能烧得旺!”

  在山区还有这样的段子。从前,村上一户人家,家境比较宽裕,老两口婚后多年未生育,为了传宗接代,在妻子远房的亲戚家领养了一个儿子,儿子十六岁时,父母做主,娶了个媳妇,比儿子大两岁,媳妇姿色尚可,又会哄人,把婆婆公公哄得天昏地转,时至公公不到四十岁,精力旺盛,对儿媳有了恻隐之心。有一天,夫人上街去扯布(当地土语买布的意思),他见有了可乘之机,便对儿子说,后山有一块包谷(土语 玉米)地要锄草,儿子也没想得那么多,拿起薅锄就上山了。把儿子支开后,便对儿媳说,中饭就是你烧了。儿媳也乖巧听话,不到午时就开始准备,他也很殷勤,帮儿媳洗菜,着火(土语 烧火的意思)。为了达到他触摸儿媳身体的目的,他故意把里锅灶的冷火灰,扒到灶门,灌进吹火筒里。然后,对儿媳说,吹火筒坏了,火烧不旺。儿媳从灶上来到灶下,伸手拿起吹火筒,还未到嘴边,火灰撒了一上身,他乘机假意地用手在儿媳的上身“打来打去”,儿媳还不知所措。后来,山里人便把这个段子取了一个名字“公公扒灰”。

【审核人:雨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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