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情散文

父亲的老宅情怀

作者:杨有才   发表于:
浏览:24次    字数:6715  电脑原创
级别:文学童生   总稿:30篇, 月稿:30

  时至 3 月,鄱阳湖地区已是花蕾绽放,可春寒仍未消散。空气中弥漫着水汽,潮润而黏腻,糊在玻璃上,遮蔽了亮光,使得房间也黯淡了不少。2008 年 3 月中旬的一天,一向坚强的父亲,没了往日的自信与从容。他呼吸急促,每一次喘息都似用尽全身力气,面容憔悴得让人心疼,说话声也比平常小了很多。

  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紧紧扶着勉强起身坐在床沿的父亲,打开取暖器。我和父亲靠得很近,近到能感受彼此的呼吸。记忆中,这是自孩提时代以来,我第一次与父亲如此近距离对视。眼前的父亲,目光里透着落寞,曾经的神采早已消失,苍老的面容上,似乎写满着对生活的不舍,对亲人的牵挂,又像在沉思着什么。

  参加工作十多年,尤其是成家之后,我陪伴父母的时间越来越少,除了传统节假日,很难有更多时间在他们身边尽孝。望着虚弱的父亲,愧疚感霎时涌上心头,我再也抑制不住情绪,泪水悄无声息地顺着脸颊流进嘴角,渗入心里,那苦涩的滋味,只有自己能懂。

  就在这时,父亲缓缓抬起头,目光带着一丝期许,对我说:“毛仂,这个地基是你爷爷用命换来的,你一定要好好保管,把它传下去。”

  我深知,这老宅地基对父亲而言,远不止是财产和家业的继承,更是一种精神的延续,承载着数不清的情感。

  爷爷的拼搏岁月

  从爷爷那一代起,我们家在这块土地上已生活了一百多年。在这漫长岁月里,祖孙三代先后四次在此盖房。每一次房屋的变迁,都清晰记录着祖父和父亲的奋斗历程,有辛酸,也有幸福的回忆。靠着祖祖辈辈传承的精神,我们秉持朴素勤劳的家风,刻苦学习、努力工作、积极向上,一个个走出家门,淌过 “乌龟山头”,去外面的世界探寻自己的位置。

  爷爷出生于清同治朝的己巳年(即 1869 年),命运对他十分残酷,六岁时就失去了父亲。无奈之下,太祖母带着年仅一岁的小爷爷改嫁到本村陈家。此后,爷爷只能依靠堂兄宜恒的帮助,以放牛为生,度过了如孤儿般凄苦悲凉的童年。1949 年,父亲二十岁的时候,八十岁的爷爷离开了人世。

  关于爷爷的一些经历,我大多是从大伯、二伯等长辈的闲聊中得知的。据说,爷爷身材不算高大,但身体健壮,力气很大,还会武术。他要是发力,一掌就能把八树屋的栋树 “拍” 出屋脚墩。直到临终前,他还能轻松地用手托起一百多斤的担子,放在肩上。艰苦的岁月,不仅磨练了爷爷的意志,更让他养成了吃苦耐劳、乐于助人、敢于担当的性格。凭借着自己的赤诚和爱心,爷爷在家族中逐渐树立起了威望。

  年轻时,为了维持生计,爷爷四处奔波,跑遍了沿湖的各个村落,做过各种各样的营生。“远不佬” 这个绰号,就是他四处闯荡的生动写照。即便生活艰难,爷爷在积攒了一点家底后,没有优先考虑自己成家,而是先帮弟弟,也就是我的小爷爷娶妻成家,还尽心尽力地帮他们抚养孩子,直到成年成家。有一次,爷爷生病,因为没有得到亲人及时细致的照料,那句 “瞌睏当不了死,侄儿当不了子”,让他深深体会到了没有家室儿女的寂寞与委屈。也就是从那时起,爷爷才动了娶妻生子的念头。直到民国初年,四十多岁的爷爷才迎娶了奶奶。

  奶奶是一位典型的传统农村妇女,善良贤惠,勤俭持家,好善乐施,她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也全力支持爷爷的事业。在奶奶的帮助下,爷爷开了一家杂货店,卖米、油、酒等各种生活用品。虽然日子不算富裕,但也过得安稳,除了维持日常开销,还能略有结余。经过多年的辛勤劳作和省吃俭用,家里积攒了一些钱粮,于是,爷爷奶奶开始筹划着建造属于自己的 “百年基业”。

  我家现在的这块地基,是全村的中心地,原本并不完整,东面一半属于邻居秋生伯伯,前面一部分属于修经老先生家。为了得到一整块地基,爷爷费了不少心思,他多方协调,通过以地换地和高价购买的方式,在邻居瑞年先生的帮助下,终于把东面的一半地基换了过来。

  然而,开工建房时,麻烦又接踵而至。由于西边的地界划分不太清晰,爷爷和邻居起了争执。那位邻居家三代都是秀才,在村里是有名的书香门第,家境殷实,还有五个儿子,在村里很有势力。相比之下,爷爷家的条件就差远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地基,爷爷甚至手提大砍刀,准备以 “搏命” 这种极端的方式来维护自己的权益。

  关键时刻,奶奶勇敢地站了出来。她深知 “退一步海阔天空” 的道理,为了和平解决问题,也为了维护爷爷的自尊,奶奶瞒着爷爷,把自己仅有的一对金耳环偷偷送给了邻居,作为解决地基争议的条件。奶奶送耳环时,心里满是纠结与不舍,那对耳环是她作为女人唯一的珍贵首饰,可一想到家庭的安宁,她还是狠下心来。邻居收到耳环后,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了愧疚的神情,当即表示愿意做出让步,不再争执。就这样,奶奶的这一举动,成功化解了一场一触即发的械斗,邻里之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和睦,爷爷的建房计划也得以顺利进行。

  在那个贫穷落后的旧社会,普通老百姓盖一幢房子,是几代人的梦想,就像是在营建 “百年基业”。经过不懈努力,爷爷奶奶终于建成了属于自己的房子。这房子按照当时村里的高标准修建,前后有八根栋树,称之为八树屋;外墙用盒子砖砌成,室内还铺上了楼板和地板,搽上桐油,经久耐用,也亮堂堂的,可以照见人影。这种木质结构的房屋,冬暖夏凉。

  爷爷在世时,把这幢房子分给了父亲兄弟三人。大伯住东边前面的一间房,二伯住西边前面的一间房。父亲最小,还没成家,按照农村习俗,父亲最小且尚未成家,按照农村习俗,分家时他得到了父母和兄长的照顾,分到了房子后面的一半,即东西两间后房和一间厅背房。

  兄弟三家住在一起,虽然空间有些拥挤,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

  老宅的灾难与重生

  但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1954 年的一场特大洪水,打破了这份平静。据记载,当年的水位和水量都是历史最高(后来 1998 年和2020年的水位高度虽然超过,但水量还是小了不少)。洪水最高的时候,房子被淹了两米多深。盒子砖砌的墙,里面灌的是泥土,经水一泡,泥土迅速膨胀,不到两天,四面墙壁就全部倒塌了。

  上世纪 50 年代初,新中国刚刚成立,百废待兴,经济萧条,物资极度匮乏,很多人连基本的温饱都难以解决。房屋墙壁倒塌后,我们家根本没有能力重建,三个家庭只能凑合着过日子。可没想到,祸不单行,几年后,一场火灾又给这个家带来了沉重的打击。爷爷穷尽一生建造的房子,在一场大火中化为灰烬,父亲母亲也面临着严峻的生存考验。

  每年秋季,村里会按人口把山上的茅柴分给各家各户。大家把割下来的茅柴绑成捆,从山上运回家,有的堆在屋外,有的则堆在屋里。我们家的茅柴全都堆在外面,父亲像砌墙一样,把茅柴堆得结结实实,下面按长方形堆积,上面堆成瓦房的屋顶形状,中间高,两边低,四面还用绳子绑好,这样既能防风,又能防雨。母亲一向节俭,用多少就从外面拿多少。可邻居家就没这么小心,他们家的茅柴全部堆在屋内,因为年轻媳妇烧饭时的一次疏忽,蹦出的火星点着了茅柴堆,引发了一场骇人的火灾。

  人有情,水火却无情,茅柴见火就着,火势借着风势迅速蔓延开来。木质结构的房子根本抵挡不住大火的侵袭,全村几十栋房屋,有十八栋被烧毁。当时,父亲母亲都外出干活去了,有大人在家里的邻居还抢救出了一些衣服和被子,而我们家却被烧得一干二净,什么都没剩下。

  母亲每次提起这件事,都会忍不住长叹一声,久久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

  灾难发生后,政府组织发放一些救济物品,可不知为何,我们家不在救济名单之列。这对当时不到三十岁的母亲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她满心委屈,却又无处诉说,只能默默流泪。但父亲母亲并没有被困难打倒,他们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勤劳的双手,一步一步艰难地挺出了困境。

  在这个过程中,母亲的养父,也就是我的外公,给予了我们家无私的帮助。在外公的支助下,父亲母亲在原地基上重新盖了一栋房子。不过,和之前的房子相比,规模小了很多,原来的八树屋变成了三树屋。二伯家在左前方也支了一间房大小的房子,大伯家人口多,生活窘迫,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父亲母亲便让大伯一家搬了进来。两块大门后面,各有一口土灶,每到做饭的时候,屋里就灰尘乱飞,烟雾弥漫,墙壁都被熏得漆黑发亮。屋里除了简单的灶具,就只剩下睡觉的铺板。

  随着我们兄弟姐妹陆续出生、长大,家里变得越来越拥挤。上世纪 60 年代中期,大伯一家借了族亲的一间房,搬了出去。

  到了 70 年代初,我们兄妹九人全都出生了,全家一共有十一口人。屋里除了床铺,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这时,大哥年过二十,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为了给大哥腾婚房,我们家买了老屋前面的一部分地基,在右前方搭了一间厨房。说是厨房,里面还得搭张床,住几个人。就这样,老屋里腾出了一间,给大哥做了婚房。

  一天天一年年过去,我们兄弟姐妹逐渐长大,家里的空间越发显得局促。每年夏天,湖水上涨时,乐亭和聂家等地来开采、运输矿石的农民,还经常来借宿。那时候,家里人口多,维持温饱都很困难,根本没有多余的钱物。母亲是个持家能手,把家里的生活安排得很妥帖,但一年到头,也只能省点油、省点油米。父亲生性乐观,喜欢交朋友,乐于助人,在困难时刻,也得到了朋友们的帮助。

  1976 年前后,双港杨家村和都昌县万户村的渔业生产队需要赶织一批渔网,朋友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父亲。父亲敏锐地看到了机会,果断接下了这个活。

  在织丝网这件事上,大姐是家里的最大功臣。她一向任劳任怨,体贴父母,照顾弟弟妹妹,不管做什么都冲在前面。为了赶时间,她带着一群弟弟妹妹(我和妹妹当时还小),从早忙到晚,无论严寒酷暑,从不间断。那时,三哥、四哥、二姐、三姐都还小,大的十三四岁,小的只有六七岁,他们一天到晚除了吃饭,几乎没有休息时间。到了晚上,他们累得眼睛都睁不开,即便针尖扎到手指出血,也感觉不到疼,因为完不成当天的任务,就不能上床睡觉。大姐对弟弟妹妹要求很 “严格”,但也非常疼爱他们。等弟弟妹妹睡了,她自己还会 “加班加点”,接着织网,就为了多挣点钱。

  父亲一直教导我们,做人要讲信用,织渔网更要保证质量。大姐他们的辛勤付出,为父亲赢得了良好的信誉,后续织网的活儿源源不断,这也为我们家后来建房奠定了经济基础。

  1976 年春节刚过,父亲母亲就开始筹划建房的事。农历八月初八,经人介绍,我们请来了马鞍山村的木匠师傅,在热闹又喜庆的氛围中,新房开工了。房子按照 “八树” 的规划建造,这是解放后村里建造的最大最高的一栋房子。父亲选日子喜欢 “八”,觉得这个数字吉利。初八 “架马(开工)”,廿八 “上梁(举行竣工典礼)”,中间的十八正好是大侄子出生的日子,三个 “八” 凑在一起,做屋添孙,格外喜庆。

  原本计划用山上的矿石砌墙,但因为房屋增高到一丈五尺八,用矿石砌墙难度大,还不安全,所以临时改成了火砖。之前请人运来的矿石,全都给了二伯家。对当时的父母来说,每多花一分钱都压力巨大。最后,由于经济紧张,房屋前面的一面墙还是用矿石砌的,直到八十年代末我读高中时,才拆掉换成火砖。

  房子建成后,家里一下子变得宽敞明亮,引来了全村人的羡慕和赞叹。

  1981 年,大哥、二哥、三哥都已成家生子,占用了三间房,我和四哥、二姐、三姐、妹妹只能和父母挤在西边最小的一间房里。

  随着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推行,“吃大锅饭” 的时代结束了,分产到户实行单干,激发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这时,我的几个哥哥姐姐都已长大成人,家里的劳动力优势逐渐显现出来。1983 年清明前后,我们家在村东边同时盖起了两栋八树屋,终于彻底解决了住房紧张的问题。

  俗话说,树大分叉,人多分家。有了住房,1984 年,我们家开始分家单过。财产是按我们兄弟五个平分的,两栋新房子平分给了四个哥哥,我因为最小,在哥哥们的照顾下则继承了整栋老宅。

  父亲母亲辛苦了一辈子,对自己没什么要求,把全部心血都倾注在了我们兄妹九人身上,他们只希望能守着老屋,安安稳稳地度过晚年。

  新时代的老宅变迁

  进入 21 世纪,社会经济飞速发展,农村的面貌日新月异。左邻右舍都盖起了楼房,老宅在周围的高楼映衬下,宛如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孤独而沧桑,在岁月的风雨中摇摇欲坠。尽管我们多次对老宅进行修葺,但还是抵挡不住风吹雨淋日晒的侵蚀。我们曾多次提出改造老宅的想法,可因为我刚参加工作,工资低,经济条件有限,再加上老人反对,这些计划都没能实现。

  2008 年,新农村和生态渔村建设在我县农村全面展开,老宅是否改建的问题又被重新提上日程。

  农村的改变,从修路开始。原来,我家屋后有一条狭窄的小路,由一块块青石砖铺成,古朴而幽静,承载着我童年的美好回忆。以前,每到春节,沿路的村民都会自发组织维修下水道、清理污泥,保持路面整洁,让积水能正常流淌。但随着一幢幢楼房建起,地基不断抬高,有些村民还侵占路面,路面变得越来越窄,坑洼不平,青石砖也不见了踪影,最后成了一条 “死胡同”,只有我家屋后面还保留着一小段和墙面一样长的青石路面。可惜的是,我们没能把这一幕拍下来,只能让它留在记忆里。

  当时,三哥担任村支部书记,他打电话告诉我,村里要修水泥路,需要拓宽路面,我家老宅的后半部分可能要拆除。我向来支持村里的公益事业,哪怕要拆除老宅,我也没什么怨言。

  但拆房让路并不容易。在农村,尤其在我们这个岛上,土地十分珍贵,更何况我们还要让出一米多宽的地基,而且拆除老宅后还得筹资建房。那时,我们面临着两大难题:一是父亲的思想工作难做。他已经八十岁了,对老宅感情深厚,舍不得离开,也不想再折腾,只想安享晚年;二是经济压力大。此时,我月薪只有几百元,新买的房子又刚装修完,要筹一笔钱改造老宅,确实困难重重。

  好在妻子深明大义,全力支持我。我们商量后,决定改建老宅。我知道父亲的顾虑,他不是担心没房住,而是害怕房子拆了就再也回不去了。老宅是爷爷奶奶辛苦打拼下来的基业,我又在县城工作生活,他担心老宅一旦拆除,就会在我们这一代毁掉。

  端午节时,我和妻子特意回了趟老家,把拆旧房建新房的想法告诉父亲,并和他商量。我跟父亲说,老房子已经有三十多年了,很多屋搁子都霉烂了,而且屋基地势低,每到雨季,上面漏水,下面积水,整个房子就像泡在水里一样。新建的房子可以填高屋基,用混凝土浇筑,再也不用担心被风雨侵袭。父亲听了我的解释,思想慢慢转变,最终答应了。

  我们请人拆除了建造 32 年的老宅,后面让出了一米多宽的路面。看着老宅一点点被拆除,心里难免有些不舍,但想到即将建成的新房,父亲母亲有个更加安定的住所,又充满了期待。在父亲心里,老宅永远是他情感的寄托。

  拆除老宅后,我们把地基填高了近两米,超过了 1998 年的洪水水位,再也不用担心房子被水淹。新房建筑面积约 100 平方米,考虑到经济状况,只盖了一层,楼层有四米多高。在建房过程中,兄弟姐妹们,尤其是二姐夫妇,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我们只在县城负责采购建筑材料,偶尔抽空回老家看看。

  春节前夕,新房终于建成了。原来坑洼的路面变成了平坦的水泥路,二姐的店铺也颇具规模,整个村子都显得清爽整洁,人气越来越旺,二姐的生意也越来越红火。店铺和新房隔路相望,相互映衬,颇有气派。

  父亲母亲搬进了新房,走在崭新的水泥路上,脚步都变得轻快有力。我和妻子带着儿子回到老家,和父母一起享受新房带来的喜悦和新年的欢乐。

  时光匆匆,2014 年 3 月 18 日(农历二月十八日),86 岁的父亲还是没能抵挡住岁月的侵蚀,走到了生命的尽头。面对衰老和死亡,我们无能为力,但父亲在重病期间,心里还一直念叨着身边的亲人,希望能再看我们大家一眼,最后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了我们。父亲临终前,还惦记着爷爷奶奶留下的老宅,几次叮嘱我,一定要好好继承,把这份基业发扬光大。他说,只要老宅在,我们就永远有根,就像树上的果实,永远和这棵大树紧密相连。

  父亲走后,老宅在岁月里静静伫立,它像是一位沉默的见证者,守望着我们这个家的过往与未来。每次回到老家,走进那座新房,曾经老宅的模样总会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浮现,那些与老宅相关的人和事,如同电影般在眼前放映。

  如今,老宅虽已换新颜,但它承载的家族记忆从未改变。爷爷的坚韧、奶奶的善良、父母的勤劳,这些品质在老宅的故事里代代相传。在现代社会的浪潮中,老宅情怀显得愈发珍贵,它不仅仅是对一座房子的眷恋,更是对家族文化、传统美德的坚守。它让我们在忙碌的生活中,不至于迷失方向,始终记得自己的来处。

  岁月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去,随着年龄增长,我越发理解父亲对老宅的那份执着。老宅是我们家族的根脉所在,是亲情的凝聚之处。即便现在实行退捕禁捕,村里变化巨大,人员流动加快,但不管未来生活如何发生变化,只要这份老宅情怀在心中扎根,我们这个家族就会像一棵常青树,枝繁叶茂,绵延不绝。

  2025年3月13日

【审核人:凌木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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