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感散文

怀念政委尤宝祥

作者:徐基宏   发表于:
浏览:0次    字数:2783  手机原创
级别:文学童生   总稿:5篇, 月稿:0

  在一个征兵的季节看到过这样一个横幅:当兵后悔一阵子,不当兵后悔一辈子。事实上,一个国家的适龄人口除非“国将不国”状态下,不可能都去当兵;反之需要更多民众来养兵、养精兵来守卫国家安宁。军民鱼水一家亲嘛!当兵不后悔,我深信不疑。我曾为军人。

  我于1983年底自新兵连集训结束到原解放军总政治部一个新组建的干休所服役,是这个所建所的第一批兵。我们的政委尤宝祥,中等个头,身材偏瘦,头发花白,被组织上高配到我们所任政治委员,直到年满离休。

  作为军队重要一员的政治委员,尤政委也是一名“老政工”,有自己的一套工作方式方法。我们12月28日到达干休所,建设中的营区一片繁忙景象,于是将我们借住在一墙之隔的解放军艺术学院代训代管。印象最深的是没过几个月,所里研究决定派一名机关干部带一名早我们一年入伍的山东兵,对安徽籍新战士进行家庭走访。

  对此,我们心里感到十分温暖,纷纷写信将走访的事或邮寄或让走访首长捎回去告诉家人。所党委通过家庭走访掌握到我们的家庭和本人的基本情况,对我们开展了有的放矢而又措施得当的思想政治工作,为我们全身心投入训练和工作起到了非常积极的作用。

  转眼1984年的夏季来临,洛杉矶奥运会即将开幕。为丰富全所官兵的文化宣传活动并及时收看奥运会的转播盛况,尤政委之前在总政文化站工作过,通过协调很快配置到两台22英寸金星牌“大”彩电。这在当时可是市面上难见到也买不到的紧俏物资。奥运期间的实况转播看得我们热血沸腾,特别是见证到许海峰为国争光取得第一枚奥运金牌时,欢呼声变成了吼叫声感觉是要冲破了房顶。

  1985年的秋天,父母揣着我的单位信封、带着干粮千里迢迢到北京探亲,赶火车、乘地铁、坐公交一路打听找到我的营区,所里安排住进了离休干部住房临时改用的招待所。

  第二天晚上,母亲用带来的自己加工的元宵面包汤圆,我们正在吃着的时候,尤政委和老伴宋阿姨从四楼下到一楼看望他们了。这很突然,我和父母惊讶得不知如何是好,端着碗怔怔地站在那里。政委赶忙招呼我们坐下继续吃饭。我缓过神来忙着圆场“尤政委、宋阿姨,我来盛些家乡的汤圆请你们品尝一下吧”“你们吃吧,我们是吃了饭来的”。政委和宋阿姨对我父母虚寒问暖——天气适应吗、生活上缺什么去我家拿、到北京多玩几天,接着又问父母亲的年龄和身体状况、家庭情况、经济来源,然后对我在部队的训练和工作情况以及现实表现进行了肯定和表扬,还对我父亲说“我俩还是同龄人呢”。由于尤政委和宋阿姨的平易近人,我父母也慢慢地不再拘束,我在他们聊天之中担当家乡话的翻译。父母深受尤政委和老伴的看望而感动!

  1990年的初春,我相处的对象去部队看望我。尤政委和宋阿姨得知后,热情地将我们邀请到他家做客,还安排了几位机关干部共同参加,宋阿姨忙碌一天,做了一桌子菜肴。首长们为成全我们的恋爱关系,在饭桌上将我方方面面美言一番,宋阿姨特别强调到:小俞呀,你找到小徐这样的对象算是让你找到了,放心吧。记忆犹新的是,原本不胜酒力的我,那晚虽也没喝多少,但属于深醉的状态了。

  我至今对尤政委和宋阿姨的良苦用心无法用语言表达!

  尤政委在工作中和生活上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形象。工作上不苟言笑、处处是原则,而生活上则平易近人、体贴关心部下,是一位难得的思想政治工作者;不仅如此,宋阿姨也是他工作上一位称职的“闲内助”。私下里官兵亲切地称他为“尤老头”,可见大家对他的一致认可。

  生活中的尤政委最大特点便是抽烟,可以不熄火地抽,烟灰缸里常盛满烟蒂儿。他的儿子中也有抽烟的,一起将家里的壁纸薰的焦黄。他的晚饭就是边抽烟、边翻《北京晚报》、边听电视新闻,半天抿上一口酒,吃的主食很少,常磨蹭到八九点宋阿姨才能“收摊”。

  尤政委写字很有特点——爱用圆珠笔,字难辨认。那会儿的材料还是字钉打蜡纸再油印,效率很低。当急用材料来不及打印时,就由负责打字的战友念稿我执笔誊写,遇到认不出的字我俩一起“呼(猜)”,实在“呼”不透的就作以记号,到上班时间请干事、助理员们一起帮着“呼”,待“呼”透了的时候,大家倒也笑的开心!

  八十年代北京的冬天,大白菜是国民菜,储存大白菜又是一项国民行动,家家参与。霜降一过,院内操场上运来堆积如山的大白菜,各家各户分发完毕剩下是食堂的。说起东北人,不能不提及酸菜。尤政委和宋阿姨同是东北人,冬季渍酸菜是必须的。还有我们财务主官郭助理是丹东人,大我几岁,退出八一田径队后和我们同期分配到干休所,后来我跟着她从事了八年的军队财务工作,我也常吃到她包的酸菜饺子、茴香饺子和山东煎饼(她爱人老家)。

  我跟着他们不仅学会了工作,还掌握了渍酸菜的本领。这些年来我也不忘渍酸菜涮火锅、包饺子什么的。

  尤政委到我们所工作期间就住在离休干部二号楼里,离休时就原址原户型安置了。不同的是他之前作为管理者带领我们一同为别的离休干部服务,而现在他却成了我们服务的对象。我的女儿和他的外孙女年龄相近,来探亲时宋阿姨就拿出外孙女很洋气的玩具,让我女儿玩的乐淘淘。

  十几年的军旅生活,未经硝烟的战场,也不曾有轰轰烈烈的壮举,我从尤政委的言传身教和爱兵如子的情怀中,学到了许多宝贵的工作经验和人生哲理,得以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军人。1996年底我转业了。临行前一家仨口去向尤政委道别,他们如同父母般对我表达了不舍,宋阿姨更是止不住地流泪,谆谆嘱咐向我父母代问好,回到家乡好好工作,经营好家庭,常来北京玩儿……

  后来去北京的机会虽不多,但每每不忘看望年迈路上的尤政委和宋阿姨。

  2008年4月11日晚上,我接到宋阿姨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她泣不成声地说:老头子走了。我感到很突然。整个晚上我无法入睡,脑海里都是在干休所十几年朝朝暮暮的画面。当年宋阿姨的临别嘱咐言犹在耳。

  第二天一早,我和湖北籍的一位战友班长,分头前往北京送我们敬爱的尤政委最后一程。我紧赶慢赶,辗转到达八宝山殡仪馆时已过上午九点了,前来大门口迎接我的一位江苏籍战友告诉我,遗体告别仪式已经结束。就差那么二十多分钟,我终未能见到尤政委最后一面,成为永远的憾事。

  那位接我的战友是晚我两年的兵,他和他另外一位老乡战友后来分别从我们所考入军校深造,毕业后分配到八一电影制片厂工作。他们那时已晋升为八一厂的部门主官,邀请我们几位曾经在所里共同工作过的首长到他们那里相聚。其间,我们畅叙了进所初期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缅怀尤政委多年对我们的谆谆教诲和官兵一致的革命情怀。

  人生路上遇良师,便是一世的福分。一句暖心话语的鼓励、一个行为动作的启迪、一个会意眼神的肯定,却能拨开你思想的迷雾,给予你战胜困难的勇气,传递你走出困境的力量,伴随你的前行与成长,从而影响和改变着你的人生。

  斯人已去,风范永存,尤政委的音容笑貌永驻心间!

  截取我在军旅生涯中的几个片断,权且表达我对政委尤宝祥的深切怀念!

【审核人:雨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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