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類的长河中,谁不是碎片?然而把碎片勾连起來,谁又能说这不是历史?
她走了,真的走了!2025年4月25日,在我偕同老伴从海南文昌取道甘肃庆阳的飞机上,收到噩耗,优秀的共产党员、新中国首位国务院女副总理,我尊敬的大姐吳桂贤同志于当天五时许逝世。
在她病重住院期间我同老伴从海南到深圳看望过她,希望她能挺过这一关。没想到这次见面却成了最后的离别。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我和吳桂贤于上世纪六十年代曾同在西北国棉一厂工作。我在厂部办公室当干事,她虽然是挡車工,但在工厂准确地说在全国赫赫有名。她是全国先进集体《趙梦挑小组》的党小组长,是劳动模范,全国三八红旗手,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被评为全国纺织战线的一面红旗。担任过中共陕西省委副书记。担任过中共九届、十届、十一届中央委员,十届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我们互相认识,但交集不多。
1971年9月,奉上级党组织的决定,比桂贤早兩年离开工厂,赴省革委会生产组政治部担任秘书、办公室负责人。
此后有一天我带人拟赴西电公司调研,省委组织给我打电话,为谨慎起见,转交部领导接了电话。原来是要我当天去北京。按要求我到省委组织部后才知道头天晚上中央办公厅汪东兴主任给陕西省委打电话,说新疆軍区楊勇司令员今天专机到北京路过西安,要求我搭顺机到北京,我问去北京干什么,多长时间,要不要带行李?接待我的同志说,可能是去给吳桂贤当秘书。要我尽快回去带几件換洗的衣服先到省委八号院指定的小院等待,随时有走的可能。他们是给我办手续。
就这样兜兜转转又给桂贤同志当了秘书。到了吳桂贤同志住地后才知道,桂贤这里有一个司机,是軍人,叫张文良,比我小不了几岁。还有一位女秘书叫王杰,也是从陕西省委宣传部调去的。她比我早去兩年,也比我大兩岁。调我去是因为她分管的工作需要一个懂经济又能从事文秘工作的人。另外还有一位负责照顾桂贤起居的小姑娘,记得名字叫张桂芳。这就是吳处的全班人馬了。
桂贤有兩个秘书,有时候一个畄在家,一个陪首长外出。像我自己,云南地震陪桂贤随团去災区慰问,白天察看災情,回到驻地写当天的災情报告,写完后,泥里水里的去慰问团各个首长的帐篷请他们审阅簽字,然后挂长途电话向国务院值班室的同志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地念,对方逐字逐句记录,碰到听不懂陕西话的人,急得你能出几身汗。一份简报报告完,差不多就到了第二天零晨四点多了。唐山地震后中央成立抗震救灾指挥部,华国锋、陈锡联、李先念、纪登奎、陈永贵、吳桂贤等都是指挥部领导或成员,在人民大会堂夜以继日地工作。我们工作人员住在人大会堂通向各厅的门廊下边。余震不断,但无人顾及,心里想的是救災的进展,災区人民的安危。直到粉碎四人帮。
在吳桂贤处工作期间,代她写过一份回工厂劳动给中央领导的报告。在局势出现重大变化时代吳桂贤写了一份辞职报告,主要意思是当不了一位好领导,回工厂当一个好工人。
在随吳桂贤回陕西前,社会上有一些谣传,什么吳桂贤同王洪文开北京吉普夜晚在京郊打猎。一直跟随吳桂贤的王杰说从來没有过。我也曾当面问过吳桂贤,她说她从來不知道猎是咋打的。以后也没見谁拿出论打猎的证据。还有人说吳桂贤利用职权给自己家乡河南巩县修了一条路,桂贤一听笑着说我那有恁本事。我知道这又是不实之辞。
我知道“四人帮”看吳桂贤不顺眼,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总想把吳桂贤往“四人帮”那边靠?从上一世纪七十年代中期到現在,将近半个世纪,党内外有关这段历史发掘出的资料不计其数,没有一件能够把吳桂贤同“四人帮”扯上关系。可見人心不古,可見人要挤兑人,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有句活说得好,千秋功罪自有后人评说。当然历史上明明能说清的事,历史就是不愿说清。历史的隐瞒和隐瞒的历史随它,只要自己回首不欺人不欺心不欺德,清清白白地做人认认真真地作事就是自己给自己写的历史。
要我说吳桂贤的一生,是在党的培養教育下茁壮成长的一生,是拚搏奋进,不断改变自己提高自己的一生。她有着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有着克已奉公,吃苦耐劳的工作作风,有着身居高位而临深履薄的精神,一身正气,兩袖清风廉洁自律的自我约束。不愧为优秀共产党员的光荣称号。
逝者己逝,吳桂贤累了,该安息了。
我为自已釋然写了以上这些话,也算对桂贤同志难忘的记忆,也算是给自个的一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