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善意,暖人心。
——题记
两年前的夏天,远远的街灯明了,好像闪着无数的星星。模糊的记忆中仍有一个十分清晰的人。
夏季炎热,家又离得近,我申请了走读。夏风温柔,月朗星稀,路灯下我拖着疲惫的影子,走着熟悉的路。可那天,我却遇到了一个人。
心情郁闷,无从发泄,脚下的石子被我踢得乱飞。其中,便有一颗调皮的石子砸中了人。我抬眸::一位衣衫褴褛,表情愁苦的老人瘫倒在路灯下,灯光照得他显得更加苍老,额上的皱纹轻显。好像是一位流浪者,我内心十分愧疚,连忙向他说抱歉。愈走近愈发看清楚了他的脸。还没等他开口,我便神色张皇,连忙逃走。他的脸,疤痕遍布,冰凉如水的眸子也显得更加恐怖。
我,疯狂逃离,夜间的风不再温柔,狠狠地划着我的脸。
从那以后,我选择了一条极为幽静偏僻的小路,绕开了喧嚷的街市也绕开了那个他。
可惜天公不作美,好巧不巧偏偏下起了小雨,终究逃不过走街道的命运,于是便叹气,撑着伞离开了学校。
雾气朦胧,烟雨如梭。路灯下依旧是那个他,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安详。想到上回的事,脸不禁涨红。鼓起勇气,不再惧怕。走近,给他撑伞,他抬头,撞上了我清澈单纯的眸子,我心中很是害怕,他开口了。
“你也害怕我吗?”
“没……没有。”
“我知道我自己像怪物,我很狼狈,我一直在逃,我没有家,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我在这个路灯下过了十几天了,我惧怕黑暗,有光在我就安心,没有人正眼看过我一眼,小姑娘,谢谢你。”
“其实您挺好的,我一点也不怕您,你让我感觉到很亲切。”
他不是坏人,他曾经也有家,他经历了岁月的磨折,历尽沧桑,才变成这样。他丑陋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善良的心。我瞬间心疼起了他。
我把书包里仅余的面包给他,把伞也留给了他,自己一个人在雨夜中消失。
朦胧的街市下,地面满是倒影的碎片。
心中只愿他安好。
夏季的每个夜晚我都能见到他,面色和蔼,亲切自然。那晚他说:“看到你我就像看到了光,一见到你,我的生活充满了光亮。”我笑笑不说话。久而久之,我们都熟悉了彼此。
可自从那个晚上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他也许去另一个地方流浪了吧。
路灯下,他留了张字条,上面扭扭曲曲的字迹写道:平安,谢谢你,光。我不禁泪眼婆娑,竟有些不舍。
他说,因为路灯他的生活有了光;他又说,我是他的光。
每当放学路过路灯旁,总是会瞄上几眼,淡淡一笑。她们问我笑什么,我便回答:“那曾经有位故人,那有束光。”
路灯依旧亮,那束光也不会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