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遇一奇石,状如皇冠,貌似龙椅,侧卧于山顶,可谓雄居天地之间也。初见时,我心中不免大赞喜,以为是哪位皇家贵族遗落的宝物,近看才知不过是块奇石罢了。
石色青灰,表面斑驳,明显是历经无数风雨的。顶上凹凸不平,似乎有些冠冕的架势;下部略宽,还夹杂着一石头,居然也像个座椅。可惜这"皇冠"上积了尘土,"龙椅"边生了苔藓,但一切是那么自然和谐,比较般配,看起来是那么顺眼。
姜、汪等诸君路过,见此奇石,便急于争相拍照。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竟直爬上去坐了,两手扶住石边,昂首挺胸,作帝王状。同行者皆笑,竟也耐不住寂寞,依次爬上去效仿。幸亏奇石没有一声怨言,只是默默地承受着。
我想,倘若这石头若真有灵性,不知有何感概。千万年来,物斗星移,或许它看惯了山间的云起云落,花开花谢;偶然一日,他被几个山野间土呆子冠以"皇冠""龙椅"之名后,居然成了人世间的戏耍之物。诚如地方俗话所言:“石本无意,人自扰之。”
下山时又遇一石,平淡无奇,无人驻足。我倒是坐在旁边,端祥了许久,感觉比那"皇冠”“龙椅"更为顺眼。转念一想,石便是石,人本是人,对于凡夫俗子而言,简单便是快乐呢,何必拘泥于像什么才好呢?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加快脚步,一路飞奔下山去了。
(李钟明 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