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开的河畔
一
面对死亡之时的淡定是一种品质,这种品质的美好之里,是花开果香的根本,那内在的力。这种力潜伏在我们的身心之内,而且需要我们不断开掘。那种感动,让我想起在西郊党校学习的日子。
若进校稍早,便在学堂的外面散步,路边的灌木丛中,是那些花开花香,近前闻一闻,那清爽的味道;仔细寻一寻,查出来那白色大朵的花,不是南方的木棉,不是烈士曾经的联想,而是爱情,是纯洁的梦想与真诚的在,是栀子花开。栀子花开呀,像孩子一样,我这50岁的男人。
走的再远,我也没有离开,栀子在花开,在我的故乡,那道河水之畔,清清的水,我曾扑入你的那里,你的心房,那些少年的忧伤。天蓝蓝,树青青,水长长,可否铭刻我和母亲在一起的日子,我的少年,可否深印我和昱弟一块儿的童年,我们泪眼叹息,那里的请水,忘记了什么天气,我和昱弟。走的再远,也没有离开,我恨爱交织的故乡,不是那土地,是那河流,不是土街,是那伤感的村庄。
走的再远,也要面对死亡,何止是财富的淡定。当回忆河水之畔的故乡村庄,我的童年和少年,我所受的父爱和无法谈及的母亲,那一词一书无法言尽的母亲,我的泪眼之外,看到了卑微的自己,还看到更为壮阔的天下,好人的心,仁人的仁,那些巨富豪门的裸捐,那些酷暑天下的环卫工人。能看到他们,是自我的坚守,或者是昨晚同学说我的恋旧。我是恋旧吗?是怀念吗?不,是我的坚守,我为何而坚定,为何而坚守,为何而出发,为何终究这才有,这才存面对死亡和惨痛以及残废的淡定,这已有,还还有。
让我听一曲《鸿雁》吧,江水长长,不是我的故乡,也是我的故乡,向南方,那鸿雁,都是天苍苍地茫茫我们的心伤。还有一曲《一生所爱》的吉他声,一曲《你怎么舍得我难过》,这超越距离的声音与心怀。这是我的生活吗?我的伤悲,我最爱的人,我的亲人,我的人们。
当我的生命消失 ,我还有我的孩子,哪有文字可以相继?祖宗宗亲,儒家文化的那种一脉相继,那早知道如今才信服的魅力,而我是怎样一个对宗亲不信任,甚至有些厌恶的性情人呢?是什么让我有这样的情绪?是什么让我从内心反感我的故乡?尽管于社会人来人往的层面,尽了自己的力,好言好相与之交往,内心却永此之去?好像天然隔离。
谁在说话:“我等待儿子的爱情,却又怕他受到伤害。”是鲁迅先生?他的童年少年,他的《风筝》与《百草园》,还有他的《伤逝》及爱情?不敢多说,唯恐自己的认知和语言,误导了谁的脚步和前途。栀子花开的爱情。
二
栀子花开,暗香清幽,我的故乡河畔。大课堂学习的间歇,从学堂出来,不由在那些花开的地方停驻,给同学谈起自己的父亲,只记得的负面事情。三岁的时候,忘记了是什么原因,总归是错的,父亲惩罚的方法,是在街口处,铁锨画一个圈,跪在那里示众,低头垂泪之忏悔。宗亲或邻里相劝,谁劝也不听,非要他的儿子跪在那里,手持铁锹,昂首傲视那个世界,是春天还是秋天?是否有流风?不久还要下雨?总归是12岁的时候,他和母亲离婚,抛弃了我母子二人,在租赁的草房里,所以更感恩我的母亲,她的辛苦与谆谆教导。
不堪回首的童年,令人敬佩的坚韧的少年。我的儿子又有什么样不同的感知及开悟?有着什么样的果敢与坚韧?如若亦有错误,多加沟通交流与帮助吧,不能越俎代庖,不能替换,只是点拨,对不对呢?儿子是否有美好的童年,我也曾经有的暴戾,无法看到儿子此等方面及那时光里的季节真容。
中年了,我的当下,“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锈。”说的就是中年的不同状况,所幸自己的人生规划还在,腐朽的没落及我的外部诱惑,并未侵蚀我的灵魂,不能动摇我观望人生和风光的姿态,我的妻子和骄儿,我的阅读和书写。有的人呢?为一双鞋子跳楼,韶华的生命,被一双鞋子所摧毁。
这是我认知的局限性吗?如果触摸到孩子的心魂,还有我认知的边缘边沿,想立秋使晚生风,清明就会有雨,一样准确而神力?同学一只无言,他的故乡有什么样的童年?那少年的经历?栀子花开放之地,铃声响了,下半节的课,要开始了;白色的纯洁的栀子花,暂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