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里没有病痛,愿你在那里秀发飞扬,每天笑靥如花。
——献给我的同学
今天下午,我参加镇中心校组织的经典诵读活动时,很幸运地见到了师范同班同学桔子。说是幸运,是因为我这个人很宅,和同学联系得很少,能见到当年同班的同学,真的很幸运。
在办公室休息时,桔子问我是否知道有个同学去世了。我很惊讶,也很惭愧,惊讶的是听到同学去世的噩耗;惭愧的是我居然对这位同学几乎无印象!桔子又说这个同学明天火化,问我能否送她最后一程。
于是,我在记忆里拼命地打捞这个同学的印痕。或许,她应该是坐在左前方的吧?
当年,我们班有五十多名同学。我是班里个子最矮的男生,当时又黑又瘦,坐在教室西北角,因为内向,我都不敢回头向后看,只觉得后面乌泱泱的都是人。后来渐渐地和同学熟悉了,但朋友还是很少,每天基本上都是从教室到寝室到食堂到厕所,很少说话。以至到毕业时,班上的女同学居然没有认全,也对桔子说的那个同学极少有印象。
大体上觉得她成绩很好,坐在前排上,应该是短发,似乎还穿过蓝白相间的海军服。记得有一位老师还问她家里是不是有人当海军,但不知道她怎么回答的。
当时,我们值日时都是把课桌搬出去,用水冲洗教室。有一次,我就和这位同学一同值日,当我提着桶到水塔那里接水,在教室楼楼梯上遇到她时,她和几位女生正提着空桶下楼,见我提着水上来,便停下来侧身让我先过,还叮嘱我小心点儿。
时光匆匆,三年求学的时间里,我对她的印象大体就是这些,在毕业留言时好像互留了赠言,但自毕业后便再无联系。工作二十多年来,我极少和同学联系,与这位同学再也没有见过面,她的模样也是完全记不起来了。
晚上,我还是静静地回想师范的点点滴滴。我想,从我同学的角度看我,他们一定也不会对我有太多的印象,他们在生活中或许一定也不会记得有我这么一个同学。身在尘世里的我们,都被工作和生活的点滴琐事缠身,每个人都沿着自己生活的圆心不停地忙碌。他们都在静好的岁月里各自安好,我也能想象这位同学在患病期间怎样顽强地与病魔抗争,是怎样的与家人万般不舍。这时的她离世前所牵挂的定是她的家人 ,定是与这个世界的万般不舍!这个同学再也决不会想到一般的若有若无的同学。
我记得下午对桔子说,明天我就不去了。我的不去,不表示我不难过,也不是说我缺乏同学情谊。相反的,我个人感觉,我的不去也是对她家人的尊重。人到中年,我也曾历经很多的红白喜事,我每每遇到白事情,总要去吊唁,每每听到逝者亲属悲伤的叙述,我也总难免陪着落泪。所以,我不再想听同学的家人将她的不幸再说一遍给我这个陌生的同学听,我觉得那也是一种残忍,更何况我并不能分担他们的点滴悲伤。
其实,这位同学也不是我们班第一个离世的人。在好多年前,就有我们班的同学因为车祸离世了。由于我与同学交往少,我知道这个消息时是两年以后的事了,但我仍然很伤感,为同学唏嘘。
王羲之在《兰亭集序》中说:“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又云“修短随化,终期于尽”云云,在时间的长河里,人的一生岂不是一瞬?但中年而逝,把悲伤留给了老人和孩子,又是怎样的人生缺憾!或许,我们每个人的一生里总充满着未知的变数,明天和意外,有的时候真的不知道哪个先来。我们所能做的,就是过好今天,向往明天的美好。
行文至此,我不禁泪光盈盈。哦!同学,我明天就不去送你了,愿你安息!听桔子说,你化疗时秀发尽失,惟愿天堂再无病痛!愿你在天堂秀发飘飘,每天笑靥如花!!
同学,请你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