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散文

又见榆树

作者:方烟雨   发表于:
浏览:210次    字数:1744  手机原创
级别:文学童生   总稿:189篇, 月稿:0

  谷雨,是新疆吃榆钱的时节。

  以前在兵团农场,院子里有棵父亲栽的榆树,每到榆钱满串,都要蒸上一顿甜嫩又甜香的榆钱吃。

  自进了城,眼珠子睁出来砸脚,满小区大街也找不到一棵榆树,都是观赏花木。吃榆钱只能是奢望。

  今年5月11日,我随乌鲁木齐市作协采风团来到远离市区的哈萨克族村落---马家庄子村,起码了却了一桩积压已久的心事—-见到了榆树。

  长期在生活农村,像马家庄子村这样的村子,我见过很多。一见到迎接我们的马燕,便单刀直入。她指着村子后面,骄傲地说:“我们这里就有很多榆树,那里就是一片榆树林,还有棵600多年历史的古榆树呢。”她的话,一下激起了我的兴趣。我的胃口已不是唇边泛甜的榆钱,而是那棵历史悠久的古榆树。

  在马燕的引导下,我们冒着毛毛细雨,抄近穿过一块休闲地,绕过一排新居,来到村里正在完善的休闲广场。迎面是一个仿树大拱门,上面写着一行苍劲有力的大字:“乌鲁木齐第一榆”。

  顺着马燕指的方向,广场百米开外,就是那片片榆树林,以广场正对的那棵高大的榆树为中心,东西一字排开,延续半里。片林后面是一大片平整的农田。那棵高大的榆树活像一位端坐的老人,怀抱着几个打着雨伞的子孙。“就是那棵古榆树,叫‘玛依布拉克神树’。到跟前去看看。”马燕说。

  在哈萨克语里,“玛依”有“美丽”之意;“布拉克”有“源泉”之意,理解过来,就是“美丽之源的神树”。据马燕介绍,在古榆树不远,有一口泉眼,咕咕成溪,叫小泉河。在有自来水之前,村民们用毛驴车到泉眼拉水吃。几十年前引过来河水,浇灌着田林。

  走到古榆树下,仰目上看,树冠遮天蔽日,枝条上的榆钱已经发白干老,在阵风的吹拂下,“嗽嗽”地飘落于地。

  古榆树前面有块大理石砌的碑,讲述了古榆树的前世今生和传奇。

  古榆树紧邻村子西侧榆树沟里,地径约3米,从地面分出两个主干,5个主枝,树冠冠幅约25米,树高约19米,像一只巨大的手掌托举着蓝天,需10人才能合抱。石碑是这样写的:“此是乌鲁木齐市唯一一棵一级古树。堪称‘乌鲁木齐古树之王’。”

  看完碑文,我浮想联翩,这棵古榆树可能是元代康里巎巎故后化作的一粒榆树种子,从京城飘落到了马家庄子村。康里巎巎(公元1295—1345)是康里部(今新疆)人,著名的哈萨克族汉字书法家,顺帝时的重臣,后卒于京城。

  然而,传说的故事是这样的。听马燕讲,这棵古榆树有个美丽的传说。很久以前,有位受人尊敬的神医,他总是骑着一只高大的羚羊,手拿一根拐杖,拐杖上缠着一条灰白的的大蟒蛇,四处行医治病,普救苍生,不管是多重的病,只要他的拐杖触碰到病人的身体,拐杖就会散发出能根治此病的草药的气味,羚羊就会找到这种草药,蟒蛇会准确分辨出这种草药的哪个部位能治愈疾病,总能做到药到病除,人们都尊称他为“羚羊神人”。百年之后,“羚羊神人”的孩子们也将他和他的爱人葬在一起,并将拐杖插在了他们的坟旁。几年后,儿女们再次来到父母坟前祭拜时,发现拐杖已经长成了一棵小树。多年以后,附近又长出许多生命力顽强的榆树,形成了一片茂密的榆树林,而最粗壮、最古老、两个主干紧紧相依的参天古榆—-“玛依布拉克神树”,就是这位“羚羊神人”的拐杖幻化而成的。

  马家庄子村民都很爱树,他们筹集50万元资金,给古榆树搭建了护栏扶桩。凭我在农场生活的经验,树干上的石灰是才不久新刷的。旁逸斜出的树枝上,挂满了红色的祈福布条,在风中招摇,春绿里格外夺目。

  马燕说,至今,附近村子的居民,凡是出远门或结婚求子的、生病求医的、遇到灾害的以及长命百岁的、与老伴白头偕老的、子子孙孙都幸福安康的家庭,都会来到这里,在“玛依布拉克神树”旁浇水祈祷,从而得到他们的想要的一切。几百年来,“玛依布拉克神树”一直生机勃勃,庇佑着附近的人们健康、幸福、快乐的成长和生活。

  我放眼四望,古榆树的两侧,零星生长着二十多棵大榆树,至少也得三人才能合抱,估摸也该有两三百年的树龄;古榆树后面那条小土渠,沿着渠埂生长着一排大腿或胳膊粗细的小榆树。古榆树给马家庄子村繁衍出了一片葱郁。

  我从古榆树枝条上揪下一片干白的榆钱,放在牙尖一咬,发出轻微的“咯嘣”声。没有吃到自家院子里一样甜嫩又甜香的榆钱,过了时节。但这棵古榆树和自家院子里的榆树,成了我心里的“连理枝”。

【审核人:凌木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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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榆树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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