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郊旷野,晌午晴日,喜又逢春。亮眼的菜花直蹦人眼,有金黄、淡粉、本白,宛若伊人;还有那平坦开阔,绿意蔓延的田野。满眼的盎然春意。
01
郊野的春是明艳的花,是惹眼的绿,是醉人的风。
渐暖的春日总是让人忍不住欢喜,可身为“保守派”,我还不太敢褪去厚厚的棉衣,生怕一不小心,早晚骑车会着凉。一边享受着老天爷恩赐的阳光和满眼的桃红柳绿,一边怀疑稚嫩的“春姑娘”是否敌得过“冬婆婆”的冷冽。
整个下午雷声轰隆得有一点不干脆,几声不合季节的闷雷,随后是酝酿了一下午的暴雨,倾盆。下班,人群,车流。电瓶车从车库里推出来时,因被警戒绳挡路,我只好停下车,费力的用一只手抬起绳,一只手骑车,小心翼翼。正当我成功拎起障碍物时,眼帘中,闯入一张脸庞。这是一张普通大众的脸,这是张过目就忘的脸。可就是这位普通人的一句话,驱散了雨天的烦闷。霎时,我的雨天花开了。
“我来帮你”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像春风拂面,我抬头看到了一张淡然、清秀的脸。她似乎想都没想,便猛地停下车,我能感受到车子因突然刹车,失去平衡而颤栗,更感受到这句“我来帮你”的温度。
02
秋的萧瑟,冬的沉寂都阻挡不了春的脚步。春满人间是蝶恋花的喜悦,是蜂儿舞的忙碌,更是农人春种的希望。
去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和裁缝文姐认识了。可能是以前我小姨做过裁缝职业的缘故,所以我有点这方面的情结。因为常去她店里修改衣服,我们便熟识了。文姐中等身材,梳着马尾辫,衣着普通,但干净整齐。她做起事来,不但认真仔细,还精益求精。和她认识后,我发现她最大的优点是能接受别人不同的建议。“文姐,我想改成这种款式”我把从小红书上看到的衣服款式发给她看,问她能否照着样子修改。起初,她总眨着大眼睛,谦虚的说:“我以前也没有这样修改过,让我试试看”。她的诚恳让我愿意信任她,便让她尝试。
没想到心灵手巧的她,次次都给我惊喜,修改衣服做得一次比一次好。“太惊喜了!修改后,像新衣服一样”当我给她投去赞许的目光时,她却波澜不惊,腼腆一笑说:“谢谢吴老师,都是你指点的好,不然我哪里学得会”。
03
户外,暖风习习,清澈的湖水,鲜艳的桃红。乍暖还寒的季节,我总是畏寒怕冷。和朋友聊到,有中药药方能治时,我接过话茬:“人越大越不如从前了,现在最怕喝中药,受不了浓重的中药味”小时候,生病时,老被母亲逼迫着喝中药。她一边认真准备好糖果,一边捏着我的鼻子一顿猛灌。那娴熟的动作在我脑海中闪过。接着,是第二帧画面。记起母亲带我去看医生时,那可怕一幕。医院里,陌生冰冷的医疗器械、和正被催促着照光片的小孩。那一刻,本来就怕生的自己仿佛缩小了几十倍,恐惧魔王便也趁虚而入。记得,看到阴森的骇人机器后,我吓得跑了好远的路,躲起来。直到母亲来找我,焦急的唤着我的乳名。“不看医生,你的病怎么能好呢?你长大了,这个道理应该能懂的”就这样,我又一次被“哄骗”着回去了。
日子一天天流逝。如今母亲不再催促我学习,多读书了。我庆幸摆脱了束缚,却发觉她老了。母亲不但老了,而且也慢慢服老了,甚至是认怂了。看着她日渐苍老的颜容,慢慢消瘦的脸庞,听着她不再铿锵的说话声和不再敏捷的动作。以及她操作智能手机的发愁的表情,遇事时的茫然无措。我心里一揪,母亲真的老了。“吹面不寒杨柳风……像母亲的手抚摸着你。”愿时光慢慢、轻轻、柔柔,留住你,留住我的整个世界。
春是令人心生快意的。她那温婉大方的良人气息,得体大方的美,让你移不开眼。她那“润物细无声”的敦厚品性,让我迟迟不忍离去。令人陶醉的,还有那如春阳般温润的慈母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