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摘抄

拾金岁月(四)

作者:之趣   发表于:
浏览:26次    字数:2931  手机原创
级别:文学童生   总稿:40篇, 月稿:35

  那些年每年清明节山坡上会长出清明菜,清明菜又名鼠曲草、佛耳草、田艾、菠菠草,一般在1至4月份开花,是农村一种常见的野生植物。母亲把清明菜采回家,洗干净切碎,拌在米粉里,加适量盐揉成面团,然后把面团分成一个个小面团,放在锅里烙成一个个米粑粑。米粉的米香加上清明菜的清香吃起来很香,那些年母亲烙了很多米粑粑,一家人吃着健康。那些年母亲还喜欢烧“猪儿粑”。所谓猪儿粑就是用小麦粉加适量水加适量盐揉成面团,用梧桐树叶将面团包好放进柴灶里烧熟。用柴灶里剩下的没有明火焰的柴灰烧猪儿粑,烧出来的猪儿粑金黄黄的,吃猪儿粑时我总是要分一半给母亲。

  那些年自家地里有几株木瓜树,木瓜树树杆不算粗,其坚硬无比召示着它自身的价值。木瓜树春天开出粉红色的花朵,花朵很像桃花。初夏木瓜长大,收割小麦时木瓜外皮坚硬成老木瓜。母亲把老木瓜摘回家洗干净丢进泡菜坛子里。有时家人吃油过腻吃冷过急拉肚子,母亲把泡菜坛子里的木瓜捞出来切成小片煮水给家人喝,那种方法止泻效果好。

  那些年每到夏天母亲都要亲手做一些醪糟。母亲把醪糟放置小木楼里一个装粮食的木桶上。有时我放学回家肚子饿了,直接用勺子舀一勺醪糟送进胃里,没下锅煮的醪糟会有一股酒味。多数时候母亲干完农活在煮晚饭前,在柴锅里煮一小盆醪糟让家人享用。夏天吃些醪糟既能解渴又能开胃。那些年吃着母亲做的醪糟是一种享受。

  现在当我看到作者写醪糟的文章,会情不自禁回想当年母亲做的醪糟。作者们借物抒情,他们用大篇幅抒写自己母亲做的醪糟与众不同。其实我们都心知肚明,制作醪糟的过程大致相同。之所以写醪糟能写出大篇幅,其文章里饱含了作者对母爱的感恩。有一篇文章大概有5000字篇幅,讲的是作者中学毕业后没考上大学之后离开家乡南下打工,一去就是很多年。作者的母亲坐车晕车严重,没去作者打工的地方,母亲一直在老家生活。每到临近春节,母亲在老家精心准备一坛醪糟,临近除夕,母亲在村口急切地盼望迎接他的孩子。匆匆过完年出门时母亲总要让孩子带上醪糟。一坛家乡的醪糟总能勾起远在他乡游子的思乡情怀。

  那些年我和母亲背着背篓借夕阳的余晖在田埂边收割黄豆。黄豆是做河水豆花的原料,吃豆花时在碟子里放盐、油辣椒、大蒜、小葱、鱼香菜,放多少依个人口味。河水豆花是父亲的最爱,父亲吃一大碗豆花再喝上一碗豆花汤,吃点素菜吃点荤菜,即使不吃米饭也能吃饱一顿。父母把中午吃剩下的豆花用块纱布包紧放在筲箕里,压平将豆花里的水分挤出。做晚饭时把压好的豆花切成小块,在锅里放少量油,待油烧热后把豆腐块放入锅里两面煎黄,煎好的豆腐块下酒吃当菜吃都好吃。每年父母都要做几锅河水豆花。那些年我和母亲也借着夕阳的余晖在地里摘收绿豆,绿豆颗粒小摘收的时候要有耐心,摘绿豆时不时有小黑蚊围着人攻击。夏天用绿豆煮稀饭、用绿豆炖排骨,能开胃消暑。母亲还喜欢用绿豆生豆芽菜,母亲把绿豆放入装有水的盆里泡上一天一夜,把绿豆滤在筲箕里,每天给绿豆浇几次水,一周后就能吃到母亲做的豆芽菜,豆芽菜炒着吃凉拌吃都好吃。多年以后那些豆芽菜还遗留在我的记忆里。如今城市里的豆芽菜多半是催化长大的。

  那些年母亲在地里种了些高粱。高粱成熟后沉甸甸的高粱穗在地里压弯了腰,收获高粱米时心里的喜悦难以言表,高梁秆可以当甘蔗啃吃。在院子里晒高粱米时不时的会从高粱米里爬出几条高粱虫子。母亲用自家的高粱烙高粱粑,烙熟的高粱粑两面红红的,吃着有点儿带糯,但没有糯米那般糯是高粱米的纯香。种蚕豆豌豆时母亲用铁锹在土里插个月牙口,把种子丢进去,我帮母亲把浇过粪水的柴灰捏成团子丢进月牙土窝里。收获蚕豆豌豆后,母亲空闲时把自家种的蚕豆豌豆放在锅里炒熟拿给家人当零食吃。蚕豆豌豆还可以炖排骨炖猪蹄。母亲喜欢用炖肉汤煮挂面,面条煮好后在碗里放点儿小葱,那样的做法看是简单吃着营养好。每年下半年地里会种出很多大白菜,父母陆陆续续把地里的大白菜挑回家。菜心食用菜叶子喂猪。家里有口木甑子母亲用它蒸出了无数顿香喷喷的米饭,家里有杆大秤父母用它称出了地里的收获。

  那些年我和母亲挑着稻谷去村子东头一户农家,那里有打米机打米的村民络绎不绝。中年男子小伙子力壮挑的多,力气好的妇女也能挑上八九十斤甚至一百多斤,老人挑的少。打米要分先到后来,打米机房由主人领头操作主人开启电闸,打米机器的皮带飞速转动,一挑稻谷一会儿功夫就完事。人们把打好的米倒进大风车,用手使劲摇动风车把手,将米里的米糠皮迅速从风车出口处脱出。上一个打好了米马上进入脱糠程序,接着下一个立马进入打米程序。有的村民打米几人同行,有的自家人同行,打米过程中大伙互相帮助,有时凑了巧打米的人多打米房里忙得热火朝天,乡里乡亲时不时的说个笑话,也浅谈新闻趣事。打米房有两台机器,一台打米另一台加工蚕豆秆油菜秆豌豆藤,加工一百斤豌豆藤十元加工费,那时候买打米机的农家少,一个村子仅有两三家。如今,自购打米机的农家多,再也看不到那些年热火朝天的打米情景。

  之所以我常常跟着母亲去打米房有两个原因,其一我担心母亲劳累,每次打米我能挑上五六十斤稻谷,天晴路好走还可以多挑一点儿。每次打好米母亲用撮箕装一撮箕米让机器加工成米粉,夏天用米粉团子煮丝瓜。其二农家女孩儿应该学会简单的农事,挑一挑粮食能锻炼力气。我和母亲一个月去一两回打米房,多半的米和着米糠喂了猪。去打米母亲总是走在我前面,母女俩挑着稻谷缓慢地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能为母亲分担一点儿农事我乐意。母女俩走累了停下来歇一会儿,走三分之二的路程有个垭口,每次路过那里我和母亲把稻谷搁下坐在那里多歇一会儿,米打好了返回时只在垭口歇一小会儿。就那样我陪母亲一走就是六年。六年里挑稻谷的扁担磨得光滑,装稻谷的箩筐用旧了。

  那些年夏天三伏天田里的水很容易干涸需要人工灌溉。村子里有一条小河,人们接上大橡胶管接通电源安上抽水机即可往稻田灌溉。但有时候抽水的农户多抽干了小河里的水,其它农户需要隔几天才能灌溉。有一年干旱严重,村民们争先恐后让自家农田灌溉。我们家房屋对面有两块自家田一大一小紧挨着。下面是邻居家的田,邻居先灌溉,眼看自家稻田泥巴裂开了缝。在征得邻居同意后,那一个个有月光的夜晚父亲带着一只大盆和一只小盆领着我去田边,我和父亲用盆子把邻居家田里的水,一盆一盆地往自家的田里灌,父亲脸上额头满是汗珠。虽然劳作久了有些腰酸,但眼看田里的稻子快要丰收了心里是喜悦的。那一个个夜晚月亮高挂,父女俩不用带手电筒。我和父亲回家时月光洒满小路,微风起伏稻田里飘出浓浓的稻香,青蛙藏在稻林里高声歌唱。

  稻谷收割完了,父亲把稻草扎成像兵马俑的稻草人,一个一个堆晒在稻田里。稻草人晒干后,我和父母去到田里把稻草人收回家,父亲用一根长竹竿能一次挑上好几十个稻草人,我用一根小竹竿能挑上二三十个稻草人,母亲则是用大背篓背稻草人。全部稻草人收到家,父亲在房屋前的竹林空地上挖个地洞植入一根草桩,我和母亲配合父亲把稻草一层层地压紧堆砌成一座草山。那样的做法即使草山遇上风雨交加寒霜雪冻,只搏击表面那层稻草,里面的稻草完好无损。稻草常用于柴灶引火,也可用于编织草辫子做背篓背带。农家人把稻草上的灰抖干净,在木床上铺一层稻草再铺满棉被更暖和。

【审核人:雨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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