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寂静的雪

/// 冬夜，寂静的雪

我喜欢夜的寂静
因为寂静，内心可以蜷缩
裹一床被子，就能温暖自己

也喜欢闻木柴新劈的松香听火炉燃烧的噼啪声
因为冬天，那些有温度的叙述和故事都泡在茶里
内敛的光芒足以慰贴灵魂

我知道，冬天是一个需要收藏的季节
我在寂静里种花，修篱
用文字剪去枝条、藤蔓、荒芜和盛开的热烈

帘后，是一盏灯火的暖

我也习惯用眼睛和眼睛传递一种细微的疼痛和碰触，像蚂蚁的触角摊开宏大的场景
夹页间小金鱼草的香气和蓝花棘豆的种子都会被细心收藏

寂静呼吸里，或有一场雪无声地铺开
从先秦、东晋、盛唐、宋、元、清……
推开厚重的夜色，隐去犬吠
依稀有线装的影子素衣踏歌一路风尘

今夜，我的钵盏里盛着无染的雪
案前的梅花未开，你来
这刚刚融化的白
烹茶
亦可煮酒

 胡马.2021.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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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的橡树

我写橡树，只写一棵
因为那些不肯脱落的叶子
总固执地迎着风

风凉薄地吹

花栗鼠跑过空荡荡的冬天
我的橡树已没有橡果

风也吹着地上的叶子
哗啦啦的声音刺耳
当所有的高大都放弃了内心的坚守
连飞鸟也收敛了叫声

一棵橡树
茫然立在风中
枝条上，干枯的叶脉仍流淌着我秋天的悲伤……

           胡马.2022.12.10